只好又散开了。
阮昭收拾了下桌上残局,递给季挽舟一瓶水,“谢谢。”
季挽舟大喇喇坐着,两条笔直的长腿伸直了往桌底放。他拧开水瓶盖,仰头喝了口水,喉结滚动。
动作间,阮昭看到他左边手肘上一道淡淡的指甲盖那么大的疤,很淡,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在那截肤色冷白的小臂处却算是一点瑕疵。
“看什么?”
季挽舟抬手擦了下唇边水渍。他一转眼就看到她在那儿对着他的手发呆。
“没有。”阮昭摇头,很快回过神。
“总之谢谢你。”她又道谢。
他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微红,眼尾也泛着一点未褪的水光。
季挽舟低眼看了下手机信息,拧着水瓶站了起来,“谢就不用谢了。”
他拿了几根烤串,往嘴里送,舌尖抵住,咬碎咀嚼。
“东街老地方,十点半的订单别忘了。”
他步调很慢地往前走着,黑色身影被路灯照映,在人chao中一眼就能看见。
“好!”阮昭在后面回了句。
一场小风波,很快又恢复平静。
夜色沉寂,小吃街烟火熙攘,食物在烤板上被油和调料呲啦出来的香味四溢。
阮昭在后面水池刷盘子,动作娴熟利落,很快沾满油渍的餐具变得干净又整洁。
路忱手里拿着没洗的食材,靠在门框边,看向水池前的女孩,她忙得脸颊有微微的红晕,白皙的鼻尖上也有些汗珠。
两人暑假因为这份兼职认识,一认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世界就是这么小。
路忱还记得刚开始认识阮昭时没少被季挽舟明里暗里“恐吓”。路忱不明就里,单纯以为季挽舟这人就是脾气臭不好惹,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个什么原因。
阮昭确实很漂亮。典型的南方女孩长相,干干净净一张脸,肤白,眼型很好看,盈盈杏眼,柔润又通透。性格好,说话也温温柔柔的。
路忱那躁动的还只来得及冒出一点尖尖小苗的心思早就被季挽舟给强行掐灭,扼杀在摇篮里了。
又想到刚才季挽舟走的时候看阮昭的那眼神,路忱冷不丁起了个鸡皮疙瘩。
他觉得自己能存活这么久实在是太幸运了。
“小路,愣在那儿干嘛,干活啊!”
“学学人家阮昭,多勤快一孩子。”
老板从楼上下来,到外面察看了一下情况,又晃悠到后面来了。
“顾客反映的是什么情况?闹事了吗?”
路忱:“没有,就是一桌客人临时有事,太急了,走的时候摔了一跤,才发出点动静。”
老板是个富态的,笑容也慈祥,“那就好。”
“好好干啊,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下班的时候记得来领工资。”
他也很欣赏阮昭这个小姑娘,平日里乖巧听话,工作从不偷懒,做事也谨慎小心,连前厨刘师傅都夸她做烧烤的手艺好。
老板接着又提醒了几句话,开着货车出去了。
阮昭把餐具洗好,放进消毒柜里。路忱这个时候也准备好了食材。
夜渐渐深,这片街的烟火气却完全没有消退的意思,月亮从一小块乌云后面跑出来,发出清冷淡色的光,街道上人chao如涌。
阮昭看了眼时间,快到十点半了,她手里的串也都做好。
块状的茄子堡六分熟,两面焦黄,外焦里脆,再蘸染上一层特质酱料,香味浓郁而不腻。秋刀鱼裹了鸡蛋清面粉,在碳网上烤至颜色金黄,洒上白芝麻花生碎酱。还有其他的各种rou串蔬菜串,冒着热气和香气。
阮昭一一放入锡纸盒中,细心打包好。准备妥当后骑上店里的外卖小电驴,她向路忱招了招手:“我走啦!”
路忱一看手表,这不还有十五分钟吗?从这儿到东街那里,顶多也就十分钟路程不到吧,她至于这么积极么?!
一想到平日里反正也没少吃狗粮,路忱这朵牡丹想着他不酸不酸,冲她发自内心地笑了下:“好的,早去早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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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记好了。”
深蓝色的天幕中挂满了繁星,整条街被鳞次栉比的店铺照得灯火通明。
逐渐到东街,马路拓宽,不远处有几片废弃的空旷工厂。
这片地阮昭很熟悉,差不多每个周日晚上季挽舟都会在烧烤店点单,然后在天台上边吹着风边吃,有时候也会带着几个人一起。
阮昭路过nai茶店的时候停了下来,打算买一杯nai茶过去,当作谢礼。
“芋泥西米nai绿,谢谢。”
她想了下,又补充道:“去冰。”
季挽舟最近好像有点感冒,不能喝太多冰的。
阮昭接过nai茶,包装袋上淌的雾珠很快沁在她指尖上。她皱了下眉,怎么去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