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只有我了啊。
后来安恬的病好了,哥哥的高烧却不见消退,烧得开始说胡话。他不愿长久地待在医院,我只好把他接回来,晚上看他入睡才离开。
病情日渐转佳,发情期像一个不散的幽灵,重又开始折磨他。有一天下雪,我去给他送吃的,他刚睡醒,拉着我的手开心地告诉我,说他看到阿昕了,阿昕还有话要留给他呢。
我有些害怕,哥哥的样子太奇怪了。我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出问题,要送他去看心理医生,哥哥很抗拒,他说你觉得我是精神病吗?我没有骗你的,我真的看到阿昕了。
我只是一味催他睡觉。于是哥哥再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春节将近,落了一场大雪。我开车去接哥哥回老家过年,打哥哥电话那边怎么都不接,我心里莫名生出不好的感觉,想快点过去,路上还堵车,烦得我直摁喇叭。
好不容易赶到哥哥家里,敲了几下门,没有应声。我拿备用钥匙打开门,客厅没人,卧室里传来一声轻响,我若有所感地走过去,指尖触上紧闭的房门,迟疑片刻,猛地一推。
有风穿过窗台。绘着白色海燕的布艺窗帘被高高吹起,海燕飞过洋面,飞过惊涛,飞向了无垠的高空。
哥哥坐在窗台上,慢慢地哼着一首歌。他转过头,洒然一笑,翻身落下,像严冬里白梅枝头轻飘的一片细雪。
我沉默地看着,灵魂也随之坠落。扒着窗沿向下望去,白茫茫的雪地上渐渐开出了一朵红梅。
红梅煨热细雪,瑟瑟寒风里,却是春光明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