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跪在了百官的行列当中,他看着那个端方贵重的皇帝,想着的却是昨夜他哭到不行的chao红样子,他们背着天下人在偷情,他们偷偷地躲在遣散了所有人的寝殿里颠鸾倒凤,秽乱不堪。
??他一整夜地亵渎着这个刚刚被神化了的菩萨,他如野犬一般腌臜地亵渎着他,让他哭到鼻尖通红,哭到浑身都在发颤,然而他的菩萨非但没有半分怪罪,反而慈悲地以佛身渡他,让他这只两世的兇兽甘愿匍匐在他的莲座下,从身到心甘被降服。
??猊烈重重地叩伏下去。
??为他这唯一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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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和元年初夏,瓦剌大将良哈多打着为国主也先复仇的旗号,趁着新君方立,朝局不稳的时机,连同鞑靼王庭,集合八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挥师南下。
??肃宁都督林酰领兵抗敌,四月末,肃宁破,林酰殉国。
??猊烈临危受命,敕封定远大将军,提立二品军侯,发兵应战。
??大风猎猎,肃穆的军队整齐划一冲天而立,他们的主帅神情庄严站在队首领受虎符。
??伴随着战鼓响,号角鸣,誓师大会气吞山河。
??李元悯站在高高的栈台上,目送着他的情郎渐渐远去。
??大风呼啸,他目中同他的情郎一般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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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启开,一路上太侍宫女纷纷问安让行。
??司马昱意气风发进了寝殿。
??明亮的灯烛下,身着明黄色绸衣的新帝正在灯下翻阅着书册,他神情淡然,似乎此时的周遭与他皆无联系一般。
??司马昱心间微微一凝,不知为何,他总有些不安,多时候,他觉得他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但他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
??心念一动,他突然想起来,是那双眼睛,那双含水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不再有上辈子那般晶莹剔透的感觉,而是一片淡宁,如温水一般,他也会朝着他笑,但始终都是那般淡淡的。
??其实前一世最开始,他对他的倾慕是厌恶的,可侯父还要利用他怀上司马家的龙种,他虽应了父亲,可一旦想到他那样畸形的身子,便觉得格外的污秽,可他还是得对他摆出温文尔雅的模样——后来,渐渐的,他摆不住了。
??他乃人中龙凤,在外一向芝兰玉树、君子端方,无人不称是,然而在李元悯面前他却是渐渐地恶劣,喜怒无常,可是李元悯的脾气实在是好,总能包容着他,又总能轻易便被安抚好,像是一只驯养了的赶也赶不走的听话的狗,他也渐渐习惯了如此。后来,他长得愈发的昳丽,昳丽到司马昱觉得,让他怀一个自己的孩子,好像也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还未等他下了最后的决心,赤虎王反了。
??他别无他法,只能与他说,让他用帝王之身安抚赤虎王,那是司马昱第一次这般耐心地与他分析利弊。记得那时他说完,李元悯看着他久久,看得他心慌,可他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来。
??司马昱终于放心下来,心间也有几分歉疚,想着待将来拿下逆贼,他再好好待他,没成想,他没有等到那一天——他自戕而死,且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态势。
??那时候,他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心脏剧烈地痛,仿佛有人往他心口重重地刲上一刀。
??好在上天总算怜悯了他一回,令他还有机会挽回这一切,上辈子终究是亏欠了他良多,想来他心灰意冷也是有的,不过,他会慢慢来,直到他心间那层薄薄的护甲再次卸下。
??司马昱心下一定,提步上前。
??“陛下,龙?要紧,莫要看坏了眼睛。”
??李元悯抬起头来,唇角淡淡笑了笑,将手上的书丢在一旁。
??“你怎么来了。”
??司马昱暗忖片刻,没再铺垫,径直道:“只今日午后与侯父谈及边疆局势之际想起的——这定远大将军,陛下往后打算如何安置?”
??李元悯面色无异,只笑着道:“一切但凭侯爷安排。”
??司马昱心下安了,软声道:“此子上一世如此狼子野心,这辈子虽自小归附你,但总归留着不放心。”
??他窥了他一眼:“本担心你不肯。”
??李元悯无谓笑了笑:“当初救他,也不过想改掉他的叛将命数,好叫我得以苟活罢了。”
??他顿了顿,眼角露着些怜悯:“但多多少少伺候我一场,到时候别做得太难看便行了。”
??见他这么一说,司马昱大大地放心下来,温声道:“知道你一向心软,放心,至少他算是有功劳的,不过也不急,这场仗要打上三年,倒不急着考虑这问题,只是先与你说说,让你有个准备。”
??李元悯点点头,“知道了。”
??司马昱见他正疲倦地揉着额角,心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