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的肌肉,看不见肉眼可见降下去的低气压。
他的眼中只有沉重的痛苦,没有边际的绝望。
仅有肉体接触的快感,饮鸠止渴,适得其反。
“我受不住的。”他拼命摇头,“韩川,你知道……我好痛啊……”
韩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将它吐出去,颈线已经紧绷到十分明显的程度。
绝大多数的dom是无法忍受,sub因为疼痛而提出结束关系的行为的,韩川也不例外。
对方的这种反应令他更加愤怒,还有些隐约的失望。
但巍岚终究不同。
他不仅是sub。
“好。”韩川吐出一个字。
巍岚不敢相信地猛然抬眼,其中夹杂着藏不住的仓惶躁乱。
“你可以选择结束这段关系,在任何时候。但是——”韩川将藤条随手扔在一边,上面的一道鲜红血迹尤为刺眼。
“一旦决定结束,永远别想着再回来。”
这句毫无感情的话,仿若剧烈电流一般,狠狠抽过巍岚的每一处神经末梢。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对方真的会毫不留恋地放他走。
他宁愿对方会因此继续打他一顿,至少让他感受到被束缚、被需要、被在意。
每一道鞭痕、每一条血迹、每一块色情而刺目的白灼,如今在对方口中只有一句话。
你可以结束这段关系,随时。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如此的卑微与无助,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块砝码也输干净,他心如死灰,再无退路。
他完全不受控制地、胸腔急剧地抽动着,这本是一个大哭的动作,但是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
永远见不到韩川。这个念头仅仅稍微冒出头来,就让他惊慌得喘不上气来。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背后的伤痕逐渐酝酿出紫黑色,被鞭笞的毛孔在冷空气中无助颤抖着,而他像一条流浪狗一般用手撑地,跪坐在地上。
那一向笔直的脊椎终于抵抗不住地心引力,无力地弯下去。
肩膀处锐利的曲线变得圆滑,仿佛一只手便能掰断。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又蠢、又傻、又卑微。
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凭什么让别人喜欢得起来。
如此失神的样子持续了几分钟,随即他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用手撑着身体向前拖过去,完全不在意身后狰狞的伤势。
他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死命又畏惧地环住了韩川的腿。
“别,不要……”他无助地哭叫着,“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别赶我走,求你……”
他放弃一切原则、尊严、偏好,这样的自己令他厌弃。
但他依旧在继续哀求着。
“韩川,哥,主人……我不走,我能受得住,我保证再也不多想,再也不越界……”
巍岚看不见对方垂下来的目光。
看不见那深邃的眉眼中深藏着的情绪,并不比自己少半分。
韩川的声音仿若来自灵魂深处的审判,决定着身负罪名的他,是否还有着留下来、被使用的权力。
那声音沉稳而低哑,假如天使有声音,大概就是会这样说话。
“能受得住,就跪好,还没结束。”
巍岚堪称慌乱地从对方身上离开,咬着牙跪好。
本来死都不想要的疼痛,如今却求着对方再来一遍。
矛盾而又可笑。
韩川手握着藤条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却没下手。
伤得的确太重了。
巍岚本身不经打,皮肤又显伤,别人没什么感觉的程度,也能把他抽到抽噎红肿。
而现在整块身后更是没一块好地方,尽数是青紫和淤血的痕迹。
他绕到巍岚身前,盯着对方由于疼痛与恐惧而躲闪的眸子。
巍岚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被彻底打怕了。
他无声叹了口气,再次将藤条扔在一边。
当藤条接触地面的响声传来时,巍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完全处在极限的神经、风声鹤唳的激烈情绪,无论如何看上去都很惨。
令人心疼,心疼得要命。
“后面没法再打了。”韩川开口,“下面受不住,用上面来替吧。”
巍岚顺从地抬起头,紧张地闭上眼。
韩川极少抽他巴掌。
一方面是太痛了,没必要用;另一方面是巍岚不喜欢。
他觉得这种方式充满了地位差异与侮辱性质,显得他更无助,更卑微。
但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
还是他求着人讨来的,现在嫌弃卑微,装什么清高。
韩川温热的指尖固定住了他的下颌。
巍岚忽然想到,自己曾与对方提到过的小提琴比赛,就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