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太匆忙,连空调都忘了关,屋子里的灯亮成一片,仿佛主人从未离开过。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嘴角扯开苍白的笑意,声音却那么轻。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每字每句,都仿佛在巍岚心里插刀。
生理性的危险意识让他在那瞬间清醒过来,他开始无谓地挣扎,但对方有力的手臂却稳稳将他按在淋浴头下,而那来势汹汹的水流也并未怜悯半分。
仿佛一根棉絮
漂亮的眼角茫然地垂着,看上去有些失落。
“啊别……手……”他急促喘息几声,“……手疼。”
巍岚的睫毛胡乱颤了一下,反应出他此时同样紊乱不安的心跳,他开了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自己。
车平稳停下来,但韩川的动作却并不如他开车一般谨慎。他并不怎么温柔地将巍岚从车里拽出来,连扛带扯地将人推进了房门里。
但几乎在同一瞬间,痛感占据了他全部神智。他的手臂被人向后反剪到极致,随后刚刚还穿在自己身上的衣物便成了罪魁祸首,将自己的双手牢牢束缚起来。
“我在第一天就告诉过你,原则和底线。”韩川将对方的下颌挑到更高,直到巍岚的视线再也无法躲藏进地面,只能被迫与他对视。
情绪宛如脱缰的野马,巍岚唯一能做的,便是在野马狂奔之前,死命遏制住那剧烈颤抖的缰绳。
太不够了。
“酒醒了?”韩川从沙发上随手取过一条皮带,尖端抵着巍岚潮湿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对啊……我酒量不好。”
巍岚一愣,目光飘向一边,似乎忽然想起什么很远的往事。
巍岚用困惑的目光看向这个将他捆起来、却强压着欲望的人,看着那方向盘被握得沉稳而冷静。
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像一只溺水的鱼。
巍岚被韩川拉到了卫生间,一路上的折腾让他几乎将胃里的酒精吐出来,但还没等他缓过来一口气说话,就觉刺骨的冰水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醒了。”巍岚愣了几秒,垂下眸子。
身后的动作停滞片刻,随即不容拒绝地将他的左手吊起,紧紧拴在车顶的勾环处。
剧烈的声响让两个人都实打实地愣了一下。
随后韩川手一松,巍岚本就站不稳,直愣愣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半点缓冲都没有。
对方给他鞭子,给他快感,给他抚慰,给他爱抚,却唯独没有爱意。
巍岚的肩部过电般地剧烈抽搐一下。
“嗯啊!”
前胸苍白的皮肉接触到车内冷气的一瞬间,他难得地呆滞了几秒。
巍岚忽然喊出声来,因为他忽然被一股大力狠狠按在自己的车椅上,随即上身一凉,他的衬衣被人熟练地剥了下来。
车门开关的声音响起,他被径直塞进了副驾驶位上。
似乎整个世界都乱掉了。
紧得有些可怕,像是赤裸裸的惩罚。
“我就是……想去喝点酒。”他低着头,指甲深深刻进手心里。
车里熟悉的味道令他安心,他几乎是本能般地去寻那气味的来源,将湿润的唇角在那挺起的领口处摩挲,头部也开始不安分地到处乱蹭。
他那么喜欢韩川,若是不见面还好,但当对方面对面问话的时候,这场游戏便变得失控。
“给你个解释的机会。”韩川的声音依旧清冷,“只有一次。”
他与世界之间仿佛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他表面上显示出来的性情只是冰山一角,更多不为人知的黑暗与隐晦溺在地平线之下,尽数是他难以启齿的心思与过往。
“你喝酒我不干涉,你出去玩我也不干涉,包括你的……”韩川语气不易察觉地一顿,“私生活,我都不会干涉。”
他几乎醉到不省人事,完全没感受到对方浑身肌肉的紧绷,以及愈发急促的鼻息。
一进门,令人打寒颤的冷气扑面而来。
巍岚眼前发黑,又冒着星点,沾着冰水的身体遇上冷气让他浑身的毛孔骤缩。依稀间他看见韩川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大概是他刚刚挣扎的时候,把水溅得两人身上到处都是。
手腕伤处传来尖锐的痛感难以忽视,巍岚惊恐而语无伦次地开口,紊乱而破碎。
过了片刻,冰水终于停了下来,而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巍岚被韩川一把扯回客厅里。
刚刚一直黏着往对方身边蹭的人,如今被衣物捆着,想动却动不了,眼神中还带着未醒的迷茫和醉意。
这怎么可能够。
“但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自轻自贱,这包括很多方面。”韩川继续,“你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却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喝到人事不省,身边又没有朋友陪着。如果我当时没有赶到,你想过后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