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一天吃了太多甜点,第二天中午,明池只消灭了许响带来的五分之一的车厘子蛋糕。
“不好吃吗?”许响在他对面停下筷子,“是不是太甜?我这次换了一种nai油。”
明池把他装蛋糕的纸盒拖过来一点,连连摇头:“没有,超好吃,我只是想省着点,就能吃到下次哥哥给我做蛋糕。”
许响只会被他三言两语哄笑,在餐桌下轻轻踢踢他的脚尖:“你想吃的话我每天都可以给你做。大不了不去教务处打杂了,刚好也可以试着多做做新口味。”
“不要,我还是想在学校里看到你。”明池又摇头,一只手托着下巴傻笑,“而且哥哥穿制服很帅,要抓紧机会多穿几次,也许还能给我骗个嫂子回来。”
“那你要失望了,我这个光棍起码打到你成年。”许响低头夹了一筷子菜,“到时候有人问我为什么单到现在,我就说,我们家明明催得太厉害了,我逆反了,就是不想谈。”
明池扑到玻璃桌面上笑,差点打翻桌上的热牛nai,被许响多长了一只眼睛一样救了回来。
他有些积食,以前喜欢的菜色也吃得不多,许响替他扫尾,听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讲闲话,学校里的猫肚子大了啦、这次月考数学进步到年级前十啦。下个月要参加省级的竞赛啦,等等,一些明池没有长辈可倾诉,于是落到许响耳朵里的话。
许响很会接他的话,能让明池把一个话题开开心心无穷无尽地延展开去,无意间就把自己的生活铺展在许响眼前,而许响也对他没有保留,一向如此。
午饭后明池进书房学习,听见在几个房间里打转的许响扬声问:“明明,有人帮你理过卧室了吗?”
明池一凛:“……嗯!我自己昨天理过了,怎么了?”
许响帮明池整理衣柜时发现几乎是所有衣服都被重新理了一遍,许响之前是按季节帮明池分类好的,方便他早上上学穿,而现在衣裤都按款式分类,颜色从深到浅排列,不像明池自己会做的事。
他站在明池床头,看着手心里躺着的一条做旧的银项链,觉得这东西非常眼熟,但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也不像是明池会用的东西,从没见过他的衣饰里面出现过十字架和骷颅头这些元素……
思绪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许响回头,见明池拿着一张卷子站在卧室门口,指指手里的纸:“哥哥我这道题不会做。”
然后看见许响手里的东西,一愣:“那个……是同学的东西,落在我书包里了,明天我带回去还给他。”
许响点点头,放下东西跟他一路走回书房,在明池转头去拿稿纸时托了一把他的侧脸,揉了揉:“蚊子咬的?怎么有两个小红包。”
明池点点头:“太恐怖了,这个温度还有蚊子,昨晚两点还把我痒醒了。”
许响笑着收回手:“这个温度蚊子也要吃东西啊,谁嫩吃谁。”
他坐在桌前看了十几秒的题,然后动笔,边写,边解释,不紧不慢,也毫无卡顿,永远走在明池的思路前面引着他。
许响写字很好看,连笔潇洒又利落,即使是在打草稿,排版也赏心悦目,讲完一道题,用过的稿纸能原封不动地被采作详细版本的标准答案。明池几乎每本题集里都夹着几张这样的稿纸,久而久之,每次老师讲完压轴题都有很多同学来问他借。
“好厉害,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到可以绕开这一步!”
“不厉害。李老师发题都是一个套路,这题两年前我就做过,还错了。”许响拿笔尖点点明池留在答题纸上的字迹,“能想到这一步,是明明更厉害得多。”
许响没抬头,左手臂蹭着明池的侧肋,在要点步骤边打了个五角星,又突然听见他问:“哥,等明年你是不是就不能每周都来找我了?”
“你要去h大了……”明池拖长了尾音。这话像钩子,一下拎出了许响一直藏得深深的忧虑。
“好远啊,我还没和哥哥离那么远过。”
许响看见他皱眉毛,把他拉到自己腿边,揉了揉他的耳垂。
“不远,开车只要两小时,我每周都回来,明明也可以去找我,”明池被他揉得很舒服,微微眯着眼,向下看时眼睑下有一道很可爱的纹路,“再说还有很久,寒假,和一个很长的暑假。”
许响的声音清澈而柔和:“你想做什么哥哥都可以陪着你。”
明池是幸福的孩子,他收到的诺言每一个都有绝对效力,从没有人舍得辜负过他,因此他很容易被承诺哄好,但这也意味着对他许下任何诺言,都更有兑现它们、保护他信任的责任。
实现这承诺对许响来说是甘之如饴,他放下笔,握着明池手臂:“这么粘人啊,一定要和我天天见面?”
明池点了点头,说:“……也不是一定要,也可以商量。”
许响被可爱了十几年也没形成免疫,脸埋在他腹部狠狠吸了一口气:“好,一定和你商量。”
许响出门前就和他妈说过了晚上带明池回来住,晚饭后收到他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