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是个粗制的喇叭。
“登州的百姓们!你们好!”
“这是谁啊?”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动静闹的太大,官兵也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赌坊里替段五撑腰的捕快,一上午看见这位大人两次,他也是心塞。
“老大,管不管?”
“管个屁!谁有他大!”
“大家安静!我来介绍一下,我呢,是新到任的通判,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听故事!奈何无人说给我听,想来天下没有免费的故事!今天准备了这些粮食,给我讲故事的,一每家为数,一家出一个故事,讲的好了本官赏米一石!”
一石米就是一百多斤,足够一家老小吃一个月了,人群开始喧闹,听这大人说话风趣,也有人插嘴:“大人要听什么故事啊!”
成默:“自然要听些有趣的风流韵事。”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越聚越多,把捕快们挤的站不住。
成默一挥手,米店掌柜的会意,抬出一张大桌子来,平铺了纸笔。
成默:“故事好不好听,就看你们了,这米可是有数的。”
人群吵闹一会,一人举手:“我来!”
小伙子红着脸讲了个风流才子俏佳人的故事,都能听出他是胡编的,讲到最后人群还没如何,他自己流下两道鼻血,这下可是笑坏个众人,小伙子恨不得钻进地里。
天依写下小伙子的名字,招呼米店的人给拎了一石米,小伙子Jing瘦的身体,抗米如举棉花,两眼Jing光四射:“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老天爷保佑你!”
有了人开头后面就更积极了,争先恐后的往上冲,讲的故事也五花八门,高级的有,低俗的也有,不过成默没有食言每人一石米,故事一直讲到天黑,整整一百九十九个故事,中间捕快们受不了提前跑了。
人群排到最后只有一个老人还没走,他远远的站着,看着成默的桌子,登州虽临海但毕竟是冬天,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天依把最后一石你拎了下来。
成默拿出一些碎银子塞给掌柜的:“今天辛苦了,这些算是兄弟们的工钱,你们把车拉回去吧。”
掌柜的连连点头:“日后还要靠大人照顾。”
马车走的不见了踪影,成默走到老人面前:“徐大人,您还有故事吗?”
年轻人眸光清澈,谈吐有礼,哪还有那日迎宾楼的模样,他刚要张嘴,就看这人一摆手:“大人,更深露重,咱们换个地方。”
天色实在太黑,盯梢的人看不太清楚,一眨眼的功夫,那三个人就不见了。他揉揉自己的眼睛推推同伴:“哎,你看见他们去哪了吗?”
同伴也如他一样迷惑:“刚才那老头是谁啊?”
“会不会是那些退休官员搞事情?”
就在两人猜疑的时候,一个老头出现在街上,然后拎起米,慢慢悠悠的走了。
“唉,眼花了,盯这位大人真是费眼睛,一个不留神就不见了。”
“行了,他肯定回家了,去他家门口盯吧。”
徐大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如腾云驾雾般就到了另一个地方,老大人深感神奇,笑了半天。
成默:“这是我在登州的落脚点,大人进屋说。”
徐大人跟着进了屋,屋里布置的仓促,桌上只有一有一套茶具,茶是凉的,自然不能待客,天依下了厨端上一口小锅,咕嘟嘟的煮着冰糖雪梨。
徐大人几次开口都被打断。
成默:“我知道您着急,别担心。先吃饱再说。”
徐大人无奈吃了个饱。
“成大人,老夫讲的故事可没有几个人敢听啊。”
“徐大人敢说我就敢听。”
昏黄灯火下徐老大人讲的声泪俱下,讲了程元和李坤官商勾结,讲了他们大量征收粮食,再趁着灾年高价卖出,讲了他们如何威胁他们这些退休官员,搜刮民脂,可恶到一定地步了,天依听的牙痒痒,捞梨的铁勺差点掰断。
成默叹了口气:“大人不怕我是他们同伙吗?”
徐老大人摸摸眼泪:“我看得出,老夫官场多年,看一双眼睛就能分出人好坏来,你打着听故事的话头不就是为了能碰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嘛。”
成默一笑:“的确,我不能光明正大去找你们,夜半去寻你们只怕要被当成贼打出来。”
徐大人:“你给的不是银两不是其他,正是登州百姓最需要的粮食,我知道你不是真想听故事,你是想让他们好过一点啊。”
成默感叹老人聪明。
徐大人:“不过我能看出来,那些人也不会错过的,你要小心啊。”
成默:“放心,我有自己的办法。”
徐大人:“你这样有想法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后再收集些证据,这样才能把他们推倒。”
成默一摆手,深情严肃起来:“大人听我一言,这两个人是活久的长虫,需打七寸,否则一击不中就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