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后继。”
夜风吹荒草,野雁鸣孤坟,月高悬于天上,照着一地的清浊难辨。
程元在屋里来回溜达,坐下又站起来,眼看日上三竿,当真有些气急败坏:“快去看看!这通判大人怎么还没来!第一天上任他就迟到?”
小捕快一脸愁苦:“我的大人啊,我们催了好几趟了,成家妹妹只说通判大人还没醒,不许打扰。”
程元一拍桌子:“放屁!我看你们是色迷心窍看了人家姑娘就迈不动腿了!”
“程大人,这大清早的怎么那么大火气啊?”那人悠哉悠哉的往里走,看那模样像是来逛街的。
“通判大人,这可不是大清早了,再晚一些太阳都要往下落了。”
成默一笑:“大人是我的上官,若你觉得我起床的时间有问题,我明日早些起来就是。”
程元脸色不好,但还是摆出笑脸:“这到不是,通判大人舟车劳顿,起的晚一些也无可厚非,我想着通判初到登州,是不是该看看账本和相关的案子书册。”
成默仿佛刚想起来一般:“哎呀我这脑子,大人不愧是大人,能做知州的人想的就是比我周到,这就看,马上看。”
捕快领着人到了通判府,进了书房,天依拿了笔墨纸砚:“大人,这书……”
成默看着小山一般的书籍有些头疼,随便翻了几本,沾了墨在上面写了个已阅。
屋里没有旁人,天依也翻了几本:“楼主,这些案子不仔细看吗?”
成默:“他能拿出来给人看的必然是费心思做好的东西,看不出毛病的。”
天依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笑:“昨日挖完坟就让你早些睡,你却非要弄那些猫猫狗狗,这下知道困了吧。”
成默趴在桌子上耍赖:“丫头,我早饭还没吃呢。”
“行吧,我给你做点吃的去。”
太阳就要落山,程元觉得差不多了也往通判府溜达,院子里很安静,天已经有些昏暗了,走进里面他却愣住了,没有一间屋子亮着灯,这通判大人又作妖了。
李坤府上,程元把一肚子的气都吐了出来:“我一个上官,在州衙里等了他一上午,还是我和他说查查册子他才查!
到了傍晚我寻思也不能让人累太久就去通判府看他,去了才发现人早就走了!问了捕快才知道人家半个时辰都没坐住!
吃了一顿饭拍拍屁股就走了,还说什么工作过度容易死,前几任通判就是榜样,还说自己怕鬼要趁天亮回家,你说这,这这这,真是岂有此理!”
李坤看他火冒三丈,忍了又忍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个人才啊,如此人才正适合拉过来。”
程元更加气愤:“只怕把他拉过来你会后悔,这人懒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衣食住行都挑剔的不得了,和他比我都算勤政了,真是不知道谁比谁贪!”
程元气的想哭,本以为来个贪的好应付些,可这两天他怎么想怎么委屈,李坤顺着他说了好多话,总算把人送走了。
刁掌柜:“这位通判还真是与众不同。”
李坤:“什么不同,只是前几个太迂腐罢了,如他这样的才是正常,这人有些气魄有些小心机,比程元那个废物强。你盯着点,看看那些退休老官会不会找他,再看看他的态度。”
登州通判上任不Cao心政事反而满大街溜达,银钩赌坊明晃晃的立在那里,成默抬头看看:“走,去玩玩。”
赌坊里很热闹,但与当初的极乐楼比可就差远了,屋里有人叹气,还有人叫好,吵吵闹闹的。
成默挤进一桌,桌面正在押大小。
“押了,押了,押大赔大,押小赔小,买定离手啊!”
成默掏出一张银票拍到小点那边,庄家骰盅落定:“二二三,小!”
某人玩心大起,一连压了九次小,一生二,二生四,这没一会已经赚了几百两银票了,庄家冷汗都下来了,一赢再赢自然引起了东家的注意,段五终于坐不住了,他把骰盅拿了过来。
“公子手气不错啊,我来和你玩玩。”
成默不置可否,段五手法老练,骰子哗啦啦响了一阵,骰盅落于桌上:“请。”
成默手里一共八百两,直奔着小去,周围人见他如此也要跟着下,段五一勾嘴角手指微微一动,还不等笑完就见人又把手收了回来,一把银票扔在豹子上。
段五眼睛一直,一只手紧紧按在他手背上。
成默:“开吧。”
段五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这手力气极大,生拉着他的手掀开了骰盅,盘中三个六,正是豹子!
成默:“怎样?庄家可认?”
段五双手按在桌子上,天依今日是女扮男装,看这架势是要掀桌子,她一步上前:“银钩赌坊输了不认账,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段五使劲抬了抬桌子,发现对面的是个练家子,根本掀不起来。
他喝了一声,后面跑出十几个人,均是手持棍棒,赌徒们吓的四处逃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