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和方才不同,并非是兴奋,而是恐惧。
──这麽大,屁股会裂开的。
终於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指向苏莺,「你,你你你……你这变态人妖!」话音落下,他忽然惊恐得发现,四周场景不知何时竟然变了!
魔教教宫和苏莺都已然不见,他们被围困在一密林之中。明明没有风,树叶却疯狂摆动着枝枒,沙沙作响。几人试图驱使法器,身上的魔力却像是被抽取掉一般,丹田内空空无比。
「怎麽回事?!」
「是幻术!」有人恍然大悟,「我们中了幻术!该死,这婊子什麽时候下的?」
「那那那怎麽解?」最开始出声的乾瘦男子问。他胆子极小又怕死,平时都是跟着一夥人烧伤掳掠,捡捡肉汤喝,其他人瞧他不起,他面上唯唯诺诺,心下也是暗自嘲笑还不知道谁能活到最後。
胖男子骂他道:「闭嘴!」捡起一根树枝,在泥地上来回画线,他好奇的伸头去看,对方似乎在画什麽阵法,其他人也跟着探头过去,一人嘀咕道:「老刘会阵法?我怎麽不知道?」
刚说完,那根树枝忽然掉头一转,噗嗤一声插进那人眼里。
「啊!!!」
树枝抽了出来,带着眼球和黏液,後头还连着红色的肌肉。乾瘦男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脚下却忽然被什麽卷住,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他手撑着地,扭身一看,差点魂飞魄散!
地面上游动着许多粗如儿臂的藤蔓,正牢牢捆着他的脚踝,远处,不只是胖子,几个人在互相拿石头砸对方脑袋,血肉喷溅一地。直到这段可笑的打架落幕後,唯一站着的人摇摇晃晃朝他走来。
那人头颅已经被砸的凹陷,鼻梁断裂,一边眼球掉了出来,却还坚定的抓着染血的石块。他恐惧的尖叫起来,身体不停扭动,却完全挣脱不开,只把自己小腿磨出道道鲜血。
对方越走越近,紧接着,蹲下身,举起了手中的石头,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还有缺了两颗门牙的口腔。
苏莺看着倒在地上、被自己活活吓死的几人,长吁了一口气。
他擅长的幻术若要同时针对好几名魔修好手,那是十分困难,只能找到机会制造事件,令他们心神大震,再乘其不备,一次收网。只是这代价也忒大……苏莺捡起裙子,重新把腰带系好。庆幸的是,还好没人看见他这副窘样。
「唉,」後方传来一声叹息。「苏堂主已经到了必须牺牲色相才能制服敌人的地步了吗?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风采离!」苏莺气急败坏道,接着又猛然想起:「你不是因为办事不力,被教主关进地牢惩罚?谁放你出来的?」
风采离刚要回话,那边就传来一声巨大的爆裂声响。
「教主!!!」
郑旧容看着似乎头疼发作、气息紊乱的男子,劝慰道:「别硬撑了,你灵台若是再催动法力,会撑不住的。」
连雨歇并不理会,手中连连弹出几道魔气,尽数瞄准致命部位,速度极快,发出破空之声,却被郑旧容一一躲过,破烂不堪的墙面多了几个豁口。
「我知道你在等谁,」郑旧容轻声道:「等你的左教使是不是?可惜啊可惜,那条姓林的好狗,早就被我击碎灵台,死得不能再死了。」
即是此刻,连雨歇面色依旧不改,只反问:「你怎麽会认为,本座会将成败寄托於他人身上?」
「哦?」郑旧容一个大踏步向前,剑尖刺进连雨歇肩头,幸而连雨歇即时拉开距离,只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他也并不惋惜,而是目光奇异的看着连雨歇身上由他制造出来的诸多新伤。
连雨歇也注意到了对方的举动。比起初时剑法凌厉,一招一式都带着狠辣,郑旧容明显改变了路数,只往四肢招呼。不过这般轻敌的行为并不会激起连雨歇的怒气,只会让他认定对手活得不耐烦了,才会自以为是的托大。
「如果不是等那姓林的,你还能有什麽小伎俩?」郑旧容想了想,「难道是在等云宝琴还有其他护法?远水救不了近火,你没听说过麽,更何况,自然有人会帮我拦住他们……」他一拍脑袋,「唉呀,差点忘了,我们的连教主可说了他不会依靠别人,那也不对啊。」
郑旧容忽然啊了一声,嘻嘻笑道:「明白了,明白了,原来只靠自己是这个意思啊……」他拉长了声调,「我怎麽能忘了,连教主不是有一副好身体吗?如果是打算就此做回那『小春寒』,我定当双手赞成,往後的日子一定待教主极好,绝不像卓英之那般,冷落着你那麽些年,让连教主独守空闺,下边儿寂寞难耐。」
春寒,那是他做脔宠时,被醉酒的卓英之随口起的称呼。
连雨歇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後,却是笑了起来:「本座还道你多年隐忍,潜伏不动,这番用心良苦都是要为卓英之报仇,替他夺回教主之位呢。」
闻言,郑旧容皱起眉头,敛下笑意,却并不否认。
当他知晓新任教主竟然不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