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场上,一青衣女子手抓锦带,从上方旋转着降落,衣袂飘飘,宛如仙人。待落到地後,女子躬身一揖道:
「多谢诸位贵客於今日莅临东海城,参与竞拍。本次竞拍,历时三日,以丹药符籙、神兵法器、天材地宝为类别,每日的竞拍物,都可在前台的册子中查看。」
她又扬起手,手势之下,两旁走道登时大亮,琉璃灯盖折射出炫目的光泽。
「一旦竞拍得手,断没有反悔的机会,还望各位贵客注意。同时,我们也将严格把关所有竞拍物,每样物品皆附有一纸证书,由多位专人监定,确保真伪。」
说罢,女子再次一揖,便施施然转入後方的屏风。
底下的人小声交头接耳,看装束,有些是门派中人,同样花纹的便坐在一起。有些则是富家子弟,穿着贵气,没有灵根,用不上这里的拍卖品,来凑个热闹或是买法器回去显摆一番。
观神情,也能知道谁是新人,谁是旧客,惶惶然顾盼四周者,样貌通常较为年轻,多半是随同门中长老,来此完成委托之事。
「孟斩,若身体还是不舒服,就先回客栈歇息吧,不要逞强。」
宁襄辞用传音符,对着隐没在角落的徒弟说道。
他和羽霖子昨日一早便去拜见东海城城主,就魔修一事长谈。
「此番前来相助的南延宫十二位弟子,修为皆有元婴以上,出窍期五位,」羽霖子摊开绘有会场平面的画卷,指着几处布署要点。「再加上城中人手,共计60名,依城主之言,保护宾客安全为主,其余为辅。」
「正是如此,」城主忙道:「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而人命关天。」
并非他宅心仁厚,而是这些宾客随便一个都娇贵至极,宝物没了,不过赔钱了事;人没了,指不定有更厉害的後着。
羽霖子点头道:「这也正是我等所想。」又向城主说明了计画。「与会者共五百二十八人,其中毫无灵力的凡人有一百零五位,我等已布置结界,能感应到两百里内活物踪迹,Jing确追踪则是三十里。魔修若是硬闯,少不得,便是一场恶战,请教城主,会场可有密道?」
「有的,」城主点头,「屏风後的小房间内,有一暗道,直通府内。」
「届时若法阵被破,还请城主带领宾客,到那处躲避。」
城主连忙道:「这是自然!」
得到羽霖子的保证,城主紧锁着的眉头终於稍稍舒展开来。
唉,毕竟这些修仙之人,平日里清守自持,求证大道,就是有一点不好──不乐意做一些看起来不『仙』的事情。
比如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仙。围剿魔修,仙。护卫站岗,不仙。
所以他原先非常担心道长们不愿意帮忙,敷衍了事。毕竟近日来最盛大的活动,除了拍卖会,没有别的,魔修要挑场子闹事,肯定挑这处下手。
现在看羽霖子的态度,竟是比他还严谨,城主一下大喜,心情轻松了许多。「在此谢过诸位道长了。」又安排了以灵植灵rou制成的午膳,热烈招待。
用完餐後,宁襄辞挂心徒弟,婉拒了席上歌舞表演,匆匆赶回客栈,却见孟斩卧在榻上沉沉睡着,面色苍白。
虽然不过多时,小徒弟便自行醒来,探过灵识後也毫无异常,还是吓了他师尊跟师兄一跳。
「师尊,我没事,真的!」
伴随着语音,远处的孟斩挺直腰杆,做出Jing神抖擞的样子,逗的宁襄辞勾起嘴角。
等师尊不再注意他後,孟斩立时萎靡下来。
鸡鸡终於变回一根了,代价却是极其惨痛──他居然在刚做完那档子事後,就扔下师兄,晕了过去!
虽然後来想明白了,大约是蛇情果解毒时的自然反应,因为当他醒来後,裤档弧度就已经恢复正常。
喜悦归喜悦,可问题是那点自尊心啊,他就担心师兄误以为他体力不济……不过两次就晕倒,这是有多娇弱,简直愧对起点种马男主的名声!
他懊恼地觑了眼立在一旁,闲适的抱着法剑的易寒,实在好想解释,可又觉得欲盖弥彰,察觉到他的视线,易寒偏了偏头,睁大眼睛望着他。
在还没把师兄视作可恋爱对象时,从男人的眼光来看,都觉得这个动作十分童趣可爱,更何况是现在──孟斩捂了捂心口。
滚轮声中,第一样竞拍物已经从屏风後转了出来。
瓷盘上,浮着一颗暗青色的珠子,隐隐有光彩流动,煞是好看,「碧虚丹数一,」与方才青衣女子不同,一身着紫衣,装饰较之先前朴素的鹅蛋脸女子高声道:「起价五百灵石。」
当即有人举起灵符,「五百灵石一次。」左侧立刻也有人跟进,「五百五十灵石。」女子播报道:「五百五十灵石一次。」
「六百灵石。」
「六百灵石一次。」
「……八百灵石。」
最终以一千三百五十灵石成交,气氛热烈,不过片刻,下一样竞拍品便又推了上来。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