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
唔,虽然这糖衣炮弹是咖喱味儿的。
他三两下咬碎鱼蛋吞下,舔了舔唇:“孙女,再给爷爷来一颗。”
春月仰头轻声笑,再给石白瑛送去一颗,等他咬住,春月顺手摸了把他嘴唇上贴着的假胡子,白色的,好像圣诞老人。
“你在莫记干嘛?”
“你来莫记干嘛?”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问。
春月微眯起眼睛,隔着咖色镜片睨向石白瑛的狭长眼眸,主动回答:“来买手信嘛。”
“买手信就买手信,还需要问老板娘的事情?”石白瑛耳朵灵着呢。
“你的目标是谁?”春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问题甩到他面前。
“嘿,规矩都忘了?‘任务期间不得透露自己的目标’。”石白瑛扬扬下巴,示意春月手不要停。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黑鲸还是独立殺手,都会对外保密自己的任务详情,除了保护自己,还要以防有人因立场不同而蓄意捣乱搅局,甚至要防止有同行冒出来抢人头。
这规矩春月向来遵守,但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本来她的原计划是与自己的委托人林若华——也就是莫记饼家的老板娘直接碰上一面,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石白瑛。
春月还没自恋到,会以为石白瑛是跟着她来的澳门。
他这人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一个地方,还刻意伪装打扮,摆明了他也有任务在身。
她知道石白瑛戒心重,主动告诉他:“老板娘不是我的目标,她是我的委托人。”
石白瑛把手信袋搁到地上,握住春月的手去扎碗里的鱼蛋,没应她的话。
“我猜猜看啊,”春月眨了眨眼,眼眸里像有银光鳞片的小鱼一闪而过:“刚才要不是我先问了老板娘的事,估计你也会打探消息的吧?”
其实春月这次的委托很简单,人物关系一目了然,就是一段有钱人家常见的三角关系。
莫记饼家的老板叫程莫,太太林若华陪着他从一无所有打拼至今,经历了风风雨雨,如今莫记在海内外享誉盛名,程家的身家自然水涨船高,只是年近中年了,两人依然膝下无子。
林若华早年怀孕过,不幸大流产,整个子宫被切除,程莫前两年还接受过网媒采访,说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妻子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但程莫最终还是背叛了妻子,在外头养了只金丝雀,现在蛋都快孵出来了。
而春月这次的目标,就是那只快生崽的金丝雀,王欣湉。
“你这次的目标该不会……”春月故作玄虚地拉长音,眼角瞄向石白瑛握在手中的拐杖,再幽幽看他一眼:“和我相撞吧?”
石白瑛嘴角扬起,不以为然地聳聳肩:“无可奉告。”
春月摇摇头,直接否决自己刚才的说法:“不对,除了程太,没有其他人对王小姐有那么大的恨意。”
就连程莫的父母,都已经默认了王欣湉的存在,窦任甚至查到,程莫母亲在第一次B超结果出来时,就买了对龙凤金镯送给王欣湉。
春月倾身向前,贴近石白瑛的锁骨处,低吟道:“缩小范围,你的目标应该是程氏夫妻其中一人。我推测,你的目标极大几率是程太,至于委托人么……”黑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春月狡黠一笑,刚想说出那人的名字,却被颗鱼蛋堵住了嘴,“唔!”
“才两个月没见,你怎么那么多话。”石白瑛把最后一颗鱼蛋抛进嘴中,边嚼边说话:“你干你的活,我干我的,大家互不相干啊。”
春月知道自己押中了,伸手去扯他颜色洋气的polo衫下摆,声线也娇滴滴:“这次可能有关系了……”
石白瑛轻拍开她的手:“好好说话。”
春月又去抓扯,死皮赖脸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住哪个酒店?我去你房间好好聊聊嘛。”
好蹩脚的美人计。
石白瑛觉得好笑,指指地上沉甸甸的手信袋:“看看你能不能把我服侍得开心了,开心的话,爷爷再考慮一下。”
春月会意,立刻拎起地上两袋手信,还去搀扶那位年邁老人:“行嘞,石头路面不平,爷爷您慢慢走啊。”
黑色的士开得飞快,司机总忍不住偷看后视镜里年龄相差极大的两位,黑发女子娇俏明媚,白发老人从容淡定,女子丰满胸部紧贴着老人臂弯,随着车辆的偶尔颠簸在他身上磨蹭不停。
女子还凑在老人耳边说些什么,老人有些开心,笑着捻了捻白胡子。
司机收回视线,撇嘴腹诽,真是临老入花丛。
石白瑛住在摩珀斯,走进极其浮夸的35米挑高大堂时,春月忍不住吐槽他:“你穿成一身老华侨的样子,怎么会选择这么时髦的酒店啊?”
“这不是要经常保持一颗年轻的心么?”石白瑛不顾旁人目光,像个咸湿阿伯一样揽着春月的小腰,往通往顶层的私人电梯走。
他一点都不亏待自己,住在顶层五百平米的泳池别墅里,进门就是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