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瑾之心头一紧,先于几人箭步上前揽住慕尘霄下坠的身体,看着怀里人毫无血色的唇瓣焦急询问道:“怎么了,可是蛊虫又起异动?”慕尘霄无力的靠在楼瑾之怀里,竭力压制喉间翻涌的血气,一时之间开不了口,也不想几人担心,只得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闻伊行和宿津也是心焦,此时顾不得争风吃醋,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白衣如雪的医仙。闻伊行定了定神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素闻医仙佛心圣手,医术超绝,家弟前几日遭歹人所伤一直未见好转,如今伤势恶化,时时昏迷,我等着实忧虑。若是阁下能伸出援手救家弟一命,在下必是有求必应,无所不从。”宿津也是深深一礼:“在下亦是如此。”此时慕尘霄已经陷入昏迷,楼瑾之轻轻握住怀中人的手,一片冰凉,他心中一突,冲着几人喊道:“到底能不能救!尘霄撑不住了!”说着张开手掌覆在身后护住慕尘霄心脉。
闻伊行闻言一惊,与宿津快步走向楼瑾之查看陷入昏迷的人。
江寒玉跟在两人身后,捏住慕尘霄垂落在身侧的手腕细细诊断,几人的目光隐忍又焦急。江寒玉沉yin片刻:“莫要担心,他暂时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这蛊虫奇诡,若不尽早调治,再过几日怕是不妙。”
楼瑾之忍不住开口:“怎么治,你要什么本座都有,只要你能救他性命,不管是什么都任你取用。”
江寒玉听闻这句话拊掌一笑:“好!有教主这句话他便有救了。这蛊虫性情刁钻,唯有生在嶂凌崖顶的雌果做药引方能将其引出,”江寒玉笑意俞深,盯着楼瑾之笑道“听闻这果子是贵教圣物,就不知教主,可否忍痛割爱。”
楼瑾之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寒玉,“只要能救他性命,区区圣物算什么。你要几颗?”
江寒玉摆了摆手:“四颗。”
楼瑾之想盯着眼前的笑意盈盈的人,漆黑的瞳眸愈加沉郁。想问问他是从何处得知雌果之名。但此时事态紧急,尘霄经不得等了。楼瑾之深深看了江寒玉一眼,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转交到站在一旁的宿津怀里,对两人叮嘱道:“等我三个时辰,若三个时辰我还未归来,便着人去将私库中的还阳丹拿来与尘霄续命,等我带雌果回来。”
闻伊行应道:“你且放心去,我们会照顾好尘霄。”
楼瑾之转身离去,嶂凌崖高耸入云,崖壁光滑如镜,只是寥寥的生长着几株孱弱的野草,若是想凭他如今内力轻功前往,连个借力的地方也没有。雌果就长在山巅,非轻功臻至化境而不可得。而每一任魔教教主采摘雌果都是皆是知天命之年,内力深不可测,此举自然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楼瑾之仰头看着目不可及的山峰,可是如今他神功并未大成,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顺利的摘下雌果。可即便如此,他豁出性命也要为尘霄续命。楼瑾之打定主意,气沉丹田,足下蓄力,身影腾跃飞身而起,层层叠叠的衣袂翻卷着沉沉的云雾在他身侧翻飞。远远望去,只得见云雾缭绕的绝壁处有人踏云而上,翩若谪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仙人飞升上界,如若不是,那般的容貌身段怎堪凡人所有。
魔教堂前,江寒玉端坐在木椅上慢悠悠的啜饮手中的茶,看了一眼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宿津,轻笑着摇了摇头:“宿小公子,那魔教头子回来了。”急得心头冒火的宿津一顿,向花木掩映的路看了几眼,却没发现江寒玉口中的人,心中难得有些恼:“前辈,你……”
“书呆子!”楼瑾之声音嘶哑,走时整洁奢华的红衣此时有些褴褛的披挂在身上,提着一口气“尘霄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宿津猛地转过头看向来人,心中又是喜又是忧,顾不得为了这个称号与他置气,急匆匆迎上去:“怎么样,拿到了吗?”
“那是自然。”楼瑾之看向宿津身后悠哉游哉的江寒玉,气不打一处来,一张口就是怨怼:“老神棍!这雌果怎么用?”
江寒玉难得没有回嘴,看着楼瑾之伤痕累累的手中那晶莹剔透的四颗果子微微一笑,轻轻捻了两颗雌果,朗声道:“来吧,你那情郎有救了。”两人大喜,跟在江寒玉身后进入慕尘霄的卧房。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闻伊行听见了几人交谈并未多问,向江寒玉施了一礼:“那就有劳医仙前辈了。”
江寒玉看着心情极好,挥了挥手道:“好说好说。”
随后指向跟在身后的楼瑾之:“你过来。”楼瑾之越过几人站在江寒玉身前。江寒玉拿起雌果:“张嘴。”楼瑾之不明所以,却也并未多问,微微张开了红润的唇。江寒玉猛地将雌果塞进他嘴里。雌果入口即化,楼瑾之一惊,刚要开口质问。正在往慕尘霄口中放雌果的江寒玉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幽幽答道:“救人。”
楼瑾之未出口的话就被这么堵了回去,他气不顺又不能说什么,自己心上人的性命还攥在人家手里,只得甩了甩袍袖,道出一声冷哼。
“好了。”江寒玉直起腰,看着三人:“雌果有联通Yin阳之效,需两人共食,而后双修以渡慕尘霄体内巫蛊之毒。”
闻伊行与宿津猛地转头看向楼瑾之,果不其然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