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尔用私人飞机将他的哥哥接回家的时候,他哥哥的肚子已经有明显的隆起,他怀孕五个月了,克拉尔的孩子。
四年前,当时格里菲斯还是位红的发紫的超模,克拉尔则继承了他们父亲的家业,成为那个商业帝国的新国王。格里菲斯虽然是他哥哥,却是沃尔夫先生的养子,何况他不屑于此种忙碌的生活,所以克拉尔毫无阻碍地被加冕为王。
克拉尔有天赋、有头脑,成绩傲人,他上任仅一年时间便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不,几乎所有人。
晚会上有人对他举起枪,但那颗子弹射进挡在他身前的格里菲斯的身体,只差一点就要撞破他的心脏。
“我、好痛……”
格里菲斯在他臂弯里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克拉尔觉得自己的血ye都在发冷,因为怀抱中格里菲斯逐渐流逝的体温。
他为他哥哥请来全世界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和器械,才从死神手里抢回他的命,之后他购置了一栋别墅勒令格里菲斯休养,他在恢复之前不可以继续工作。
克拉尔在想,他能养格里菲斯一辈子,只要他好好的。
记忆中他的哥哥总是会安慰他、逗他开心,格里菲斯很圆滑,暗藏着毒刺,但唯独对他非常温柔,他依赖格里菲斯,仿佛只要见到他,整个世界都会安定下来。
子弹对格里菲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包括胸口那道长长的伤疤,他瘦了好多,身材不再跟之前一样健美,他一直试图让格里菲斯恢复往日的样子,可每次摸到的仍然是具令他愧疚又心疼的身体。
在那之前,格里菲斯怀了他的孩子。
那不是意外,午后的几杯气泡酒不会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上头,他们亲吻对方,他直接把格里菲斯抱进卧室,在射进他孕腔的时候根本没有戴安全套。
后来他收到格里菲斯发给他的信息,一根两道杠的验孕棒。
他思考了很久,问:“哥哥能不能跟我结婚?”
“好。”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克拉尔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他的双手在抖,几乎拿不稳自己的手机。那是他们从未跟对方挑明,却彼此都一清二楚的感情。
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他们打算等孩子出生,格里菲斯恢的身体复过来以后就结婚。克拉尔当天下午坐飞机去看格里菲斯,他躺在床上沉睡,一床薄被盖住微微隆起的小腹。
格里菲斯睡得很沉,他的肚子随着呼吸起伏。克拉尔忍不住俯身亲吻他的脸。
他觉得这些事情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像在做梦,却能感受到手用力压在床头柜上传来的疼痛。格里菲斯的睫毛开始轻轻颤动,如同蝴蝶的翅膀。
格里菲斯在他的注视下缓慢地睁开眼睛,迷糊地朝他微笑:“下午好。”
他拉过克拉尔的手,放在自己略显消瘦的脸上,那双令克拉尔魂牵梦绕的唇闭上一会儿,吐出一个词为之前的话做补充:“亲爱的。”
如果不是订做的戒指还需要时间,克拉尔现在就想要将它戴到格里菲斯苍白而修长的手指上。他搂过格里菲斯,像捧着一件多年来日思夜想的珍宝,他亲吻格里菲斯的身体,格里菲斯——可以称作乖巧地任他摆弄,脸上始终带着笑。
起初克拉尔担心得睡不着觉,连私人医生也忍不住对格里菲斯抱怨他的“sao扰短信”。他太害怕格里菲斯的身体还没恢复,承受不了孕期剧烈的妊娠反应。结果事实证明他只是白费心神,估计是他们的孩子也知道他的情况,乖巧地呆在他的肚子里,偶尔在克拉尔贴上来的时候伸伸手脚作为回应。
反复找医生确认格里菲斯的身体不会有问题以后,克拉尔才勉强答应让他坐飞机回家。
这是格里菲斯先前的要求,他说:“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他们顺理成章地睡到同一张床上,克拉尔每晚都把格里菲斯抱在怀里,他总会产生他的肚子比前一天还要大一些的错觉。那颗肚子也确实越来越大了,胎儿非常健康地成长着。
他只对格里菲斯发过一次脾气,原因是他想和索尼娅小姐一同去骑马。
哦,准确地说,等他见到他们格里菲斯已经翻身下了马——在索尼娅小姐担惊受怕地目光当中,腰间缀着怀孕六个月的肚子。
当时克拉尔根本停止呼吸了,晚上格里菲斯完全不意外地被他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他的火下得也快,毕竟格里菲斯实在太了解他,怎么逗他开心,怎么触及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都知道。而且,格里菲斯是他最爱的人,他根本没法对他冷着脸太久。
孕晚期,胎儿逐渐往下走,也不停止成长,格里菲斯的肚子看起来十分沉重,他经常觉得腰酸,靠着克拉尔的肩膀让他给自己按摩,膨隆的孕肚贴着他起伏。
不过格里菲斯的状态仍然很好,一直到临产都是如此。
所以,克拉尔或者任何人都没有想到格里菲斯会难产。
宫缩始于一天清晨,格里菲斯知道自己临盆在即,前几天也会有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