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炽白的日光灯让许久未见光的肖辞脑袋一阵晕眩,用手捂住眼睛,闭上又睁开几次后才逐渐适应了光线的强度。
环顾四周,此时的肖辞躺在病床上,宽大整洁的房间只有形单影只的一张床,床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电视,电视上方钉了一个钟,秒钟滴答滴答的走着,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
身下是洁白的床单,穿着浅蓝条纹的病号服,肖辞久卧病床的四肢有些无力,按下床侧的呼唤铃呼叫护士。
门外护士站里响起一阵轻音乐,提醒着护士有病患需要帮助。音乐流淌了一阵后停下,却并没有任何人来到病房。
肖辞第二三次按下呼唤铃,音乐再次响起后重归于宁静,门外连脚步声也没有一声。
难道护士们都在扎堆聊天吗,肖辞伸手挠了挠头,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躺在病床上视线直接飘到了门外,空荡荡的走廊空无一人,地板和墙壁上像是打翻了褐色的颜料,到处都是喷射状或滴落状的褐色残迹。
护士站里空无一人,护士台上的病历掉的到处都是,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似乎是有病患家属来大闹过了一场。
莫非护士们都去安抚医闹去了?
肖辞决定自己下床活动活动,掀开床单,扶着床边的栏杆站起来下地,穿上床边摆的运动鞋,正在系着鞋带,突然听见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声,脚步并不整齐,听起来像是一瘸一拐拖在地上走着,听声音,脚步声在渐渐靠近,仔细听听,似乎又不止一个人,凌乱的脚步声多了起来,大概有三四个人,但是脚步都很凌乱没有规律,仿佛仅仅在执行走这个动作,一种嗬嗬的怪声也越来越大。
穿好鞋,肖辞走到门边,门框上Yin刻着Jing美的烫金文字,“你所诅咒的无花果树,已经干枯了”,腹诽着在医院刻写这句话的多么的不吉利肖辞一边拉开门,一股腐烂般的恶臭扑面而来,涌进房内,其中还混杂着一些铁锈味。皱了皱眉头,肖辞转头看向脚步声响起的方向,几个衣衫褴褛,脸色灰败的人,迈着古怪的步伐,向着护士站走去。
“啊!”肖辞惊呼出声的同时,几个怪人头偏转,身体朝着肖辞的方向扭过来,身体先走,脚反倒后一步迈出,极度不协调的步伐让人很不舒适。
空气中那股腐烂的臭味也随着他们的移动向这边扑来,肖辞下意识的关上门躲回房间里。
用背顶住门,回忆起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一幕,那几个仿佛怪物一般衣衫褴褛脸色灰败的游走的人,莫非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视线飘到门外,几个移动的怪物离自己这扇门越来越近,定睛仔细看,每个怪物身上都有或大或小的伤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痂壳,最触目惊心的是靠右边的那个怪物,右腿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撕碎,所谓的右腿也仅剩下骨架,皮rou已经不翼而飞,难怪自己刚才听见一阵拖拉的走路声,想必就是这个怪物左右肢不平衡所发出来的。
每个怪物眼眶都已经深陷,瞳孔的颜色是泥新鲜土一般的淡黄色,仿佛在轻声告诉肖辞他们已经不是人的事实。
丧尸围城?生化危机?恐怖袭击?还是恶作剧?该不会是综艺节目吧?肖辞心里闪过几百个念头,
晃了晃脑袋,肖辞想起那个怪物光裸的右腿骨架,那绝不可能是假的,怪物的低声嘶吼越来越近,赶忙反锁住门,肖辞把病床拖过来,想抵住门防止怪物破门而入,怪物已经聚集在了门外,撞了几下门没有撞开。
肖辞定了定神,稍微安了点心,自己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太蠢了,但门现在是肯定出不去了。走到窗边,12层,好家伙,看来跳窗户也是没戏了。自己身体才刚刚恢复,看了看空荡的房间,勉强有一根输ye用的架子能拿来当作武器,但是架子是复合材料制作的,实在太轻了,自己现在力气也不够,想依靠架子造成有效伤害根本不可能。
门外的嘶吼声逐渐变大,几个怪物撞门的声音越来越响,不知道还能抵挡住几次撞击。
翻了翻床边柜的抽屉,连把水果刀都没有,更别提棒球棍了,肖辞有点绝望,不知道医院里还有没有别人,按着呼唤铃,指望着护士或者不管是谁,能听见这个声音来把他救出去。
护士站的轻音乐响起,怪物们愣了片刻,转头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透过门缝看见真真切切的活人肖辞,只分神了片刻,就继续开始撞门,木门的门框被连续不断的撞击逐渐开始产生空隙。
肖辞把床单揭开,扭成麻绳状,悬空系起来,指望着能帮上点忙。
又撞了二十来下,门连着门框一起向内砸下来。几个怪物叠着迅速的从门外钻了进来,眼睛里瞳孔忽大忽小,对着肖辞的方向扑过去。肖辞急急的往后退,几个怪物跟着他却一个接一个的被床单绊倒,趁着怪物们起身的功夫,肖辞赶到床上,把床往怪物们身上撞过去,五个怪物仿佛是铁铸的,床撞过去之后发出金属撞击的声响,直直的往肖辞这边弹回来。
肖辞举着输ye架趁机从门边往外逃,终归是病后缺少运动,跑了几步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