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不小心把师父的茶杯碰碎了,师父大发雷霆,要孙靖把清寒的手打烂,不然不许清寒吃饭。吃过午饭,孙靖就拎着竹板找到清寒。
“清寒,把手伸过来。”
“师兄,打烂手是什么概念?”
“几天动不了的地步吧。”
清寒冷笑几声:“那我忍下来焉有命在?”
“不算什么,两周就恢复了。”
清寒还是不愿意受苦难,故绝食到了晚上,面色有些苍白。
孙靖十分紧张,他知道师父很生气了。他不应该纵容清寒任性地逃避惩罚。他放轻脚步走进师父的卧室,低着头恭敬地跪在地上。
“师父,孙靖知错了。”他说完便用上了全力抽自己耳光。
每一巴掌下去,孙靖都快要摔倒在地上,他不敢留力。扇耳光的羞辱意味本应该远大于痛楚,但孙靖是习武之人,劲道非常人能比,故脸颊没一会儿就高高肿起。
师父对孙靖向来是小惩大诫,可这一次师父专注地看书,完全没有让孙靖停手的意思。整间屋子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
孙靖扇了自己40多下巴掌,手掌麻麻的疼,头都有点晕了,牙齿磕得口腔里有股血腥味。师父就像忘了他一样。他很尊敬师父,可他没想到师父对他毫不留情,他也是自视甚高的人,而现在他红肿的脸至少要一周才能恢复。师父不可能不知道他下手的分量。
师父听到了孙靖夹杂在巴掌之间的啜泣声:“回去休息吧。”
“谢谢师父。”
趴在桌子上的清寒看到眼角还挂着泪水、脸颊被凌乱的巴掌印染成紫红色的孙靖,猛地坐起来,用他冰凉的手摸了摸孙靖的脸:“对不起师兄……”
孙靖别扭地躲开了清寒的关心:“睡觉吧。”
清寒在自己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冷又饿,担心着孙靖,于是到孙靖的身边躺下了。
“师兄,我有点冷。”
孙靖感受到了身旁的一团温热,不争气地担心起清寒的胃。
清寒转个身抱住了孙靖:“对不起……”
“明天早饭你必须得吃。”
“我的手要是不听使唤了,你照顾我吗?我想我哥哥了……”
清寒话音未落竟在孙靖耳旁抽泣起来。
“怎么了?”
清寒把孙靖搂得更紧:“他忘了我了!”
孙靖清楚地记得当时清逸把清寒送到这儿,要离开的时候那烈火灼心的形象:“你哥哥那么疼爱你,肯定会惦念你的。”
“我给他写的信他都不回。”
孙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僵硬地躺在清寒怀里,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
第二天清晨,孙靖做足了思想准备,把清寒叫醒。
“清寒,真的没有什么,忍一下就过去了。”
清寒点点头,乖乖把手伸出去。他不能再连累孙靖了。
孙靖开始了沉重的责打。清寒努力想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当他忽然感到尖锐的疼痛,才看清楚他的手掌已经盖了一层均匀的青色。
“这样可以了吗?”
“再打个几百下吧。”
清寒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刚刚只是热身。接下来的竹板都带给清寒无法忽视的疼痛,淤血的地方明明是碰一下都疼的。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shi润。
孙靖当然注意到了清寒可怜的神色,但也无可奈何。
清寒的手泛起了些紫砂,触目惊心:“现在可以了吗?”
孙靖看着清寒的泪水滑落,本意是宽慰:“还有50下。”
清寒恐惧地摇摇头,缩回了手。
孙靖好言相劝:“很快就好了。”
清寒只好试探着又把手伸出去,可挨了几下便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忍受了。
“师兄,我坚持不住了。”
孙靖劝了几次,清寒还是不愿意妥协。孙靖的耐性被耗尽,他拿竹板猛地敲了一下清寒的腿,呵斥道:“别逼我翻倍。”
清寒吓得泪珠翻滚而落,往后缩了缩身子,眼中的惊惧和当初被孙靖冷眼相待的时候如出一辙。孙靖敏锐地捕捉到了清寒的情绪变化,瞬间后悔了:“算了,就这样吧,好吗?”
清寒化成了水,送给孙靖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师兄,你对我最好了。”
师父对于孙靖的放水没说什么,他也有点后悔昨天对孙靖太凶了。
下午,清寒竟然收到了清逸的信。
“寒寒:哥哥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时时刻刻想着你!太阳狠毒的时候你有没有庇荫,大雨倾盆的时候有没有着凉。你的钱够花吧?我不愿打扰你习武,所以没有给你写信。我希望你一切都好。前两天下了大雪,你穿了厚衣服没有?我当时想,你要是在家就好了,可以尝尝阿善炖的雪梨汤。明天是你十八岁生日,父亲要退位,请你务必回家一趟,我为你准备了宴席和礼物。一路平安!思念你的哥哥。”
清寒的泪水沾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