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皇帝被人带着气冲冲地到这偏僻宫殿来捉jian的时候,他看到的景象,跟底下人传达的完全不一样。
我坐在床角,瑟瑟发抖,满脸泪痕,脚边是一片已经半干的血迹。
床边还挂着那个侍卫半边身子,他自己的佩刀插在胸口。
更重要的是,我们身上都穿戴整齐。
“皇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在皇嫂的宫里喝着羹汤,忽然之间就变到了这里,还有人想要……”我说着说着干脆由小声啜泣变成放声痛哭,宛如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的演技到底如何,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从瞥见他一脸震怒转为震惊时,我就知道他相信了自己妹妹说的话。
本尊与皇帝到底有怎样的过往,我并不在乎,但此刻从他的眼底里我能感受到,他对这个妹妹确有几分爱意,至于这略显薄凉的爱意在他心里又是何分量也不是我能计较的了。
我表现得越是脆弱胆怯,他越是心疼。哪怕只是很短暂的。
他俯身在旁边坐下,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一遍一遍轻抚着我的后背,低声安慰着。
须臾之后,他转头向外下旨,这里的一切都处理干净,包括所有知情者还有报信者,然后才亲自送我回去。
合宫上下都知道了,月公主是坐着皇帝的金辇回自己寝殿的。
这一回,皇后该玩栽了吧。
只不过没想到等了几天,并没有听到皇后受到责罚的消息,反倒是一道和亲的圣旨送进我的寝殿来,让我措手不及。
“要我嫁去南启?”
根据本尊的认知,那是一个千里之外的地方,坐车也要个把月天气才能到。
几十年前还与本朝交恶,打过几年仗,后来被打服了,交了十年岁贡,又相安无事了十多年光景。
那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来自于本尊的印象。
“恭喜月公主,那可是门极好的亲事。如今礼部已经奉旨,着手置办您的嫁妆,待仪程敲定了,下个月您就可以启程去往南启国了。”
太监谄媚的笑,落在我眼里,尽是嘲讽。
按理说国与国之间的婚事,不该定得这么草率,仓促。
一个月的时间,民间富贵人家嫁女儿都不够。
等太监一走,我准备亲自去前朝问问那个皇帝哥哥,是怎么想的。
结果才走到寝殿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退回来之后,柳嬷嬷沉着脸,“怎么多了些生面孔?难道这亲事有问题?”
果然,我这寝殿已经被禁卫军的人看管起来了,靠近殿门的那些内侍也全是新人。所有人都不得随意出入,我这个公主是被软禁了。
入夜之后,我想翻墙出去。
有青魇在,我至少还有不凡身手,出入宫廷谁能拦得住。
然而一番努力,我连墙头都爬不上去,累得一头大汗,手脚更是无力。
“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你在,我就是无敌的吗?”
“呃……也不是那么说的。”青魇的声音有些心虚。
“我明明提一个侍卫跟提小鸡一样,现在怎么爬个墙都没力气?”
“大概是受这个世界的法则影响,我渡给你的功力,在你体内并不能随心使用,能量凝聚是有时限的。消耗之后,需要重新凝聚。”
“那现在该怎么办?”
“得靠这个世界的媒介来调理你现在这具身体,打破空间规则束缚,重新凝聚能量……”
“说人话。”
“找男人交欢,可破。”
“找男人……你行吗?”我强忍怒意。
“需要来自这个世界的媒介,你得找这个世界的男人,我不在其列。而且上次显形之后,我也受到这个空间法则影响,恐怕要过段时间才能储够显形的能量。”
“那要你何用?”我都有些气急败坏了。
“还是有其他很多用处的嘛。”青魇的声音委委屈屈。
我狠狠骂了一句脏话,对着墙根踢了一脚,立刻疼得呲牙咧嘴的。
“别忘了,我们来这个世界是有任务的。只要按照原主的人生轨迹行进,顺利完成任务,就能回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得接受狗屁赐婚,去南启?只要在南启就能完成任务了吗?”我恢复了些冷静跟理智。
“总之就是顺应这个身份的一切行为,不要按自己的性子乱来,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了。放心吧,我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不受伤害。”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我冷哼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寝殿里的宫人也被换了一波。
要不是柳嬷嬷来提醒,我这初来匝道的也不清楚这些琐事。她还小心翼翼地告诉我从外面打听来的消息——这一次我要嫁的是南启太子。
据说是前朝大臣的提议,那提案的臣子跟后宫贵妃的母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管明面上是促进邦交也好,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