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沈铎带着雁思归一起出院回到了T市,沈思归也在主治医师的护送下被转送到T市的一家医院,傻狗也被护送了回去,只是仍住在宠物医院。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谁都没再提狗的事情,雁思归是暂时还不想把它带回来让它活在虐待自己的人的Yin影和恐惧之下,沈铎是不想再让雁思归因为这件事跟他置气冷脸。
“三少爷和小少爷回来啦。”
雁思归愣了一下,突然在这个地方看到老齐,一下子有种不知身处何方的错觉。
老齐笑眯眯地从司机手里接过行李,“三少爷如今不常在A国待着了,连过年也不回去,我这个老东西就撵过来了。”
雁思归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道了声齐叔好算是打过招呼,抬步向里走,沈铎长臂一伸揽住了人的腰,这么两步也非要腻着人,“齐叔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老的少的都很照顾我这个‘新来的’,就是好久没在过年的时候这么热闹过了。”老齐看着满园忙上忙下张灯结彩的人感叹道,宅子换得更有韵味了,家里的气氛更生动了,沈铎也更顾家更有人情味了。
沈铎的唇角扬起春意盎然又神采飞扬的笑,在雁思归的头顶落下一吻,“以后会越来越热闹。”
那洋溢的幸福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老齐看了眼热心也热,他算是把沈铎从个小屁孩一手带大,能看见沈铎有一天用这种语气这种神情说出这样的话,作为个老人,既欣慰又感动。
一进门,沈铎便拖着雁思归去了楼上的一间客房。窗帘掩着,满室皆是柔和的星月光芒,抬眼时是浩渺星空,环视时是浩瀚海洋,海底有星与月,天空有鱼和草,水天相接的感觉令人恍惚,沈铎花天价拍下的油画被以一种极具美感的方式内嵌排列在墙壁里,婴儿床放在靠窗的一侧,旁边垂着个月牙船状的摇篮,墙角搭了个小帐篷,堆满了各种玩偶玩具,浪漫优雅又充满童真的设计。
沈铎在墙上的一只发光水母身上轻按一下,柔和流畅的轻音乐在静谧的室内静静流淌,隐藏的的自动感应器启动,“墙壁”缓缓从那只水母中间分开折扇似的向两侧收拢,露出一面出的一面墙上皆是各种限量或绝版模玩手办,其中一些雁思归觉得眼熟,看上去像是沈铎曾经的珍贵藏品。
沈铎指尖在neca终结者系列上掠过,“这个房间是我亲自设计的,从知道我们有了宝宝以后就开始动手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想你想得实在受不了了,我就待在这里收拾整理”,沈铎顺着他背后柔顺的长发摩挲,“他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你给了我一个家,雁雁。”
温柔空灵的音乐,像轻盈的云卷,推着月亮轻轻摇晃,像潺潺的水波,挟着水草慢慢晃荡。这样的空间足以让暧昧和温情滋长。
雁思归的视线落在托尔的雷神之锤上,垂下的手缓缓收紧,“你不准备回礼么”,他轻轻抬眼,那双宝石般的眼睛浸润着冰凉无波的光泽,纤长的浓睫振翅间自有飞鸿,“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沈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西装暗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将雁思归背后的长发拢到一侧胸前,一言不发地给他戴上了一条珍珠Choker,项圈前悬着个风铎造型的小铃铛,动作行云流水得像是已经练习过成千上万遍。一颗一颗昂贵的黑珍珠将那纤细修长的天鹅颈贴合缠绕,那颗风铎正正扼在他脆弱的喉结上,吐出的铃珠在呼吸间轻轻晃荡。像是套上了什么无解的咒枷。
莹润的黑宝石贴在那细腻嫩白的颈上,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哪个在闪闪发光。真好看,沈铎想,光彩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稀世的珍宝就应该用来锁住绝世的美人。果然锁起来的,才是最好看的。沈铎擒住他试图摘下的手,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雁思归的,垂头窝在他颈间吮咬,“回礼,除了我没人摘得掉的”,沈铎呢喃着,宛如情话又宛如魔咒,“除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雁雁。”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天空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在除夕的夜里将世界装点得银光素裹,猎猎红色在一片皎皎银白中便显得格外鲜艳醒目,掺着欢声笑语,缀着绚丽烟花,烘托出花好月圆的温情脉脉,那点点银光落在谁的肩上,都是像是天空的礼物。
对两人来说,皆是度过了意义非凡的一年,尽管方向不同。因为有阿雁在,雁思归多少还有点好脸色,沈铎因此除夕和年初一过得都还不错。吃过温馨的年夜饭,强行入伙加入阿雁和雁思归的雪仗,有胆子大点的年轻人渐渐也加入进去,打着打着成了整个宅子所有人的大混战。沈铎抱着雁思归在雪地上翻滚,将人压在厚厚的积雪上,在一片欢闹声中亲吻他缀着雪花的长睫,老齐叫其他人快捂上眼睛,自己却掏出相机咔嚓一下留下了春天的痕迹。
林婷婷收到沈铎发来的信息时,正一个人坐在沈铎那个后妈身边和成双入对的沈家人强颜欢笑。她好歹一个高干千金如今在这高门大户里却也不得不听人冷嘲热讽,越想就越恨沈铎,又不知道沈铎这明天陪她回林家是个什么意思。去年她刚结婚,第一年该回门的时候沈铎却陪在那个妖Jing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