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你起来哄哄他好不好?”
雁思归不为所动,沈铎继续晃人:“雁雁,他都哭了一天了,再哭下去嗓子就坏掉了。”
见雁思归不理,沈铎把孩子抱得更远了些,果然那哭声简直肝肠寸断堪称撕心裂肺,就这么嚎了将近十分钟,雁思归终于翻身坐起,忍无可忍道:“把他给我。”
沈铎惊喜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进他怀里,指导他的动作,雁思归第一次抱他,虽然学什么都快但因为心里膈应所以不免僵硬,但是沈思归就是在这么一个略显僵硬的怀抱里止住了哭声,小手抓着他的衣襟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神情专注得像个小痴汉。
雁思归面无表情,沈思归却张着嘴无声地笑起来,眼前的一幕既温馨又不可思议,沈铎胸腔一片柔软,看着那张出生以来首次露出笑容的小脸,暗叹不愧是我亲儿子。
沈铎这会儿笑得开心,不过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着了,一放回婴儿床没过一会儿就又哭起来,沈铎无法,只能把他抱回到主卧床上,他自己去睡了客房。因为虽然床够大,但沈铎太高大魁梧,怕自己晚上一个不小心把人给压坏了。
他以为只是这么偶然一次,没想到沈思归一到要睡觉的时间就开始闹,午睡的时候闹,晚上的时候闹,逼得沈铎一连多日天天睡客房,他那浓厚的父爱都被这祖宗闹腾得淡下去几分。
这天,沈铎再次推开主卧的房门,雁思归正面无表情地抱着孩子,见他进来也没什么反应,床头柜上摆的奶瓶和沈思归窝在他怀里正乱挥着两只小手,把雁思归胸前的衣襟抓得皱皱巴巴,那脸上的表情落到沈铎眼里不知怎么就带上了几分挑衅的意味,沈铎轻咳一声,“雁雁,送你一个礼物。”
雁思归的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身上,沈铎从背后拖出一只抱枕,雁思归等身抱枕,举着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雁思归猛然与“自己”面对面,不适地皱起了眉头,沈铎笑道:“你每天晚上哄孩子太累了,以后就用这个代替吧”,那视线却落在了雁思归因为领口下扯而露出来的一截精致的锁骨上,随即喉结滚动得明显。
雁思归收回视线,“他同意就行。”
沈铎把怀里的抱枕往沈思归眼前凑,挥了挥“雁思归”的手,“宝贝,看看这是谁?这是妈妈。”沈思归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了,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沈铎大喜,把抱枕放到床上,又叫雁思归把孩子放到“雁思归”怀里,而沈思归似乎真的以为这就是雁思归,一如既往地挥着小手抓挠,沈铎这下大喜过望,正准备把杨嫂叫过来照看的时候,只见沈思归忽然唇角颤抖,张口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雁思归面带讥诮地看了一眼沈铎,“请回吧。”
沈铎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把把抱枕抄起夹到腋下就怒气冲冲地睡客房去了。
雁思归看了一眼在床上干嚎的那个玩意,轻嗤一声跟你那个爹一个德行,然后将他从床上抱进怀里。不过,也算是因此能避着沈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