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卢森蓦然睁眼,恶魔消失了,他浑身散架般躺在床上,Jing神恍惚地看着寝室的顶部。
刚才那场与恶魔的yIn乱交合中,血如玫瑰绽开,枝藤尖刺刺入花瓣,玫瑰的馥郁芬芳绽放飘散,彷似一场红玫的盛宴。
恶魔的蛊惑犹在耳边,“你好香啊……”
他的身体有着雪白的皮rou,蛛丝般的血络,犹如最华贵的白瓷,被恶魔一路从颈椎抚落到股间。
“和我立契吧,我为你实行所有的愿望。只要你答应献身成为恶魔永世的禁脔……”
他是污秽的,犹如被强暴的贞女。
海卢森闭了闭眼,在被恶魔的催眠暗示下干出下贱不堪的丑事他全部记得,但这次他再没有暴怒地摔东西发泄,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脸色苍白得不寻常。
闭着眼,海卢森难得没有日光刺眼,不知道这片黑暗是恶魔有意遗留下来的,还是源于记忆中的。
十年那年,曜国动荡,一场政变的发动使作为皇太子的他被政敌绑架,把他丢出日轮神只的结界之内自生自灭,干出这种事的人要他被黑夜诅咒,受到日轮神只的厌恶和惩罚。
一离开日轮神只的结界,外面的世界便是黑夜,铺天盖地的黑暗包围着年幼的自己。
那是他第一次知晓黑暗和夜--一辈子循规蹈矩地生活在结界内的曜国百姓,都没有见过黑夜--差点被活生生吓死。
没有光的世界,很冷,很静,很可怕。
当年的他身上还穿着层层迭迭的祭礼服饰,一头金发,碧蓝如海的清澈眼眸。美丽而优秀的孩子,前一刻他还被饱含期待的称赞,与被父皇用慈祥的大手摸头。昏沉醒来,他已经独自一人地被丢弃在漆黑的山岭上。
当年的经历,十五年过去海卢森依然历历在目,他的耳边只有乌鸦的鸣叫。从来没有见过夜晚的眼完全适应不了黑暗,他像瞎子般摸索着石头和树林奔跑下山,不断被绊倒,跌得手脚流血,他爬起身继续跑,即使脚掌被山上的各种东西戳得血淋淋的也不敢停下。恐惧渗尽他的骨骼,使他刻骨铭心。
“大黑夜的,怎么一个人跑下山,小孩子不知道危险吗?”
一把突然响起的男声把几乎被恐惧压垮的自己吓得差点尖叫出来,“谁!暗、暗母神的使徒吗?出来!”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看你衣服上的太阳花纹刺绣,还有这副口吻,你是曜国人吧,贵族?为什么会在这里……嗯,不像是放逐,那就是被设计了吧。”
小海卢森听他三言两语猜出真相,咬唇,“你、你想怎样?老师说恶魔都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你就是恶魔吗?”
男人又是一声嗤笑,小海卢森敏锐警惕地听见一丝极细的“咔嚓”声,随即一簇小火苗燃亮了他的蓝眸。
“怎么,你的老师光教你怎么击退恶魔,却连生火能照明这种事都没教过你吗?”
借着火光,小海卢森终于看见跟他说话的男人的面容,高大壮硕,一身漆黑的魔武袍,腿间和腿上缠满林林总总的利器和暗器,他原先应该是曲腿坐在石上擦拭短剑。
他说:“我是佣兵,不是什么使徒,也不是恶魔。”
小海卢森狠狠瞪着他,“光是光母神的孩子,日轮神只赐予人的。火由光而生,是炽骑所掌握的力量,光明术只有王室的人可以学习。光可以生火,但火不能生光,你这是在冒犯曜国王室与日轮神祗!”
不羁的佣兵肩膀颤动,低低地笑了几声,小海卢森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敏锐地听得出是嘲笑,咬牙,抬脚就要跑走,却被坐着的佣兵一把扯回来,“放肆!放开我!”
佣兵捉住炸毛的小孩,活像对待只Yin晴不定的小波斯猫,而小海卢森已经紧张地汇聚起光明术,令佣兵不得不松开手,“啧,不就是笑几下,这么小气吗?”
他收起锋利的短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的灰尘,“走吧,我带你到曜国边境。”
“为什么?你想图什么?”小海卢森瞪圆眼睛,努力显得更加有威势。
佣兵看了他一眼,“一笔买卖而已。我送你回家,你给我钱。我想小贵族大人没有违背诺言的习惯吧。”
“当然没有。”小海卢森冷瞪他一眼,但他刚想指出问题,佣兵已经说:“我不需要进入曜国国境,我在红岩丘陵后等你,你回去后差人把钱送给我就好。”
小海卢森沉默了下,果断说:“好。”
佣兵这才露出个算得上真心的微笑,“成交了,小雇主大人。”
佣兵用火柴点燃布条缠木弄出来的火把,示意小海卢森跟上,融融火光照亮隐没在黑夜中的山峦轮廓,和远处鳞次栉比的城镇,随着他们走近,那边的零星火光与佣兵手上的火把相和应般,紧紧吸引着小海卢森的视线。
佣兵回头看了他一眼,嘴里说着嫌他拖慢了进程,边脱掉自己的鞋子套进那双刮得血渍斑斑的雪白玉足里,小海卢森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伊桑。伊桑.约瑟。”
他们走了一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