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男的?
“毛子给老徐交作业时候意外听到的,据说还有什么……去年领证今年办婚礼现在孩子都三岁了。”女孩咂着嘴,回味道:“大人的世界,真可怕。”
不会吧?我居然……有小侄子了??
严怡萱听见了理智碎裂的声音,成千上万片白色雪花落在她面前,最后汇成一道熟悉又可怕的身影……严怡萱下意识吞咽。
“严怡萱,到我办公室来。”班主任攥着严怡萱被没收的手机,冷然道。
班主任是位有资历的老教师,严厉而敏感,平日学生抬头多看几眼前门玻璃都要被她数落几句,更别说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哥哥说,他很快就要到了。”班主任方框眼镜下投出冷漠的视线,X光一样地把严怡萱从下扫到上,发觉平日里被骂一通转过头还能嘻嘻哈哈的女孩突然露出恐惧的神色,她哆嗦着小腿,表情上刑般狰狞。
她哥哥好像也没那么弑杀吧,上回看还是个正常人。
时间分秒地过,越过楼下梧桐树的尖顶,刻有“勤学笃行”的石块后缓慢走出两个人,远远望去便能看清身形和走路姿势。
严怡萱抻着脖子瞄,心想着通过姿势来测算一下今天自己活着走出办公室的几率有多少,只是视线刚探出,便被迫定格在另一个身影上。
那男人一身黑,大衣肩膀上有两排暗金色花纹,整体纹路有些眼熟。他步伐轻快,正偏头听着她哥哥说话,发丝被风扬起,露出不甚清晰的侧脸轮廓。
好熟悉的……
严怡萱心里突突直跳,重锤下落般的声音蹂躏鼓膜,心跳声无比清晰。
那两人进了教学楼。
一分钟后,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重叠的、不甚整齐的脚步声,缓慢而目标坚定地消失在办公室门前。
一个黑影掠过玻璃,紧接着,叩叩敲门声响起。
严怡萱倒退一步,死死盯着半开的门缝,先走进来的是严疏。
男人身上散发着“小崽子看看谁来了”的可怖气氛,盈满笑意的眼睛里含着隐晦的报复心,他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准确找到严怡萱,却见作妖的小姑娘正目光颤抖地盯着他身后的人看。
那一刻,严疏忽然想起了些对他不利的、容易导致他上不了媳妇床的事情。
钟欣城跟在严疏身后,神色清冷而无情感波动,他揣着衣兜走进办公室,转身沉默地关好门,转头倏然被小姑娘吓到了。
严怡萱此时热泪盈眶、满脸涨红,难以置信地捂着嘴,死死盯着钟欣城的同时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欣……城……欣城……哥哥……”
“我看到活的欣城哥哥了……”
“我要原地去世……”
严疏:!
钟欣城:?
班主任:?
“欣城哥哥,我是你的……”严怡萱上前一步,话音未落,便被冷冷一阵女声打断了话音:“严怡萱。”
“到!”严怡萱条件反射喊了一声,眼睛还粘在钟欣城身上不离开。
老天爷,这是怎样一种缘分,难道童话里的爱情就这样降临在我身上了吗?严怡萱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动地盯着钟欣城。
“你妹妹……还好吗?”钟欣城被盯得毛骨悚然,他轻轻碰了下严疏的手背,小声道。
“特定条件下引发的三级癫痫加语言能力丧失,副作用是泪腺损坏双目僵直小脑萎缩症状,简称花痴。”严疏板着脸小声回答,末了又加了一句:“她是忘了我今天来做什么的。”
桌边的妹妹已经陷入诡异状态,门边的哥哥以及……
班主任冷漠地一扶眼镜,赤|裸裸的目光打量着旁若无人咬耳朵的两位帅哥,悲从中来。
“老师好,我是严怡萱的哥哥。”严疏瞪了一眼在一旁的严怡萱,警告她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偏偏严怡萱眼睛直接长在了钟欣城身上,怎么扒都扒不掉。
严疏和班主任进行了深刻友好的交流,很快便得知来龙去脉:严怡萱最近总是上课偷玩手机,草纸上也总乱涂些奇怪的东西,神情恍惚思绪不定,根据班主任多年任教经验来看,这孩子保准是动了不正当心思。
周四时,班主任打了个突击,刚巧抓住严怡萱上自习盯着个手机号码看。小姑娘说是哥哥的女朋友,因为过分在意才天天想着,但班主任不信这些,决定亲自打电话试探。
在严疏逻辑严密的交流之下,女班主任不满地瞥了眼站在一边的严怡萱,淡淡道:“原来是这样。”
真是好大——一个乌龙。
严疏打发人的功力了得,三两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要带着严怡萱回家闭门思过一天,明天再送她上学。班主任一开始很同意,结果人前脚刚走,后脚便品过味来。
“她这是,旷了一天课?”班主任越想越不对劲。
殊不知Cao场上,有两人面对面哭天抢地。
“严疏你这个狗贼,你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