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
迟林:“韩大夫好眼力,在下确是中了毒。而这毒,却也是为了心爱之人所中。”
“噗……”盛语秋是没想到迟林说了一句心爱之人,才入口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好在盛语秋迅速别过脸去,也算没有太过失礼。
“我愿嫁予盛公子。”韩忆一步迈入院中,脱口而出道。
盛语秋慌忙站起身,她自知是绝不能娶妻,看着韩忆紧张地搅着衣角,更是一时想不到全身而退的完美说辞。
迟林转脸看了看门边的韩忆,也站起身来。他缓步走到盛语秋边,目光褪去了锋芒,只停在一人身上。
迟林轻轻揽了盛语秋的肩,“这就是我心爱之人。”
盛语秋:“???”这个火上浇油的死断袖。
韩大夫睨了一眼,又平视前方,“迟公子不满意婚事,也不必做此举。”
盛语秋拉下迟林的手,“你们别打哑谜了,我是女的,娶不了忆儿。”
此话一出,后院众人都不再动作。
一不做二不休,盛语秋散了头发,微微弯腰致歉道,“女儿家在外诸多不便,才出此下策,辜负了忆儿姑娘一片深情,对不住。”
看着长发飘飘的盛语秋,韩忆恍然明白,盛公子的温柔细致皆因她亦女子。
“忆儿,忆儿!”韩大夫对着韩忆的背影大喊,也没能叫住她。难为他豁出老脸为女儿求段姻缘,却不想落得这般。
韩大夫摆了摆衣袖,愤然离开后院。
盛语秋松弛了神经,“你想个理由拒了不就算了,非要拉上我干嘛?”
迟林的目光从门口移到盛语秋眉间,“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说辞。莫非,你想娶她?”
盛语秋把头发重新束好,“何苦假装断袖,我是说何苦非要拉着我假装断袖。”
迟林扯了扯嘴角,又坐回原处,“你不是女扮男装吗?何来断袖之说?”
盛语秋:“你早就知晓?”
迟林摩挲着茶杯边缘,“就……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忆儿不见了。”韩大夫折回后院,神色慌张,“我本以为她把自个儿锁在房间,敲了半天没人应,我就推门进去了,这才发现她不在家中……”
天色渐沉,眼看就要入夜,盛语秋的心也一揪,“韩大夫,忆儿她在村里有熟识的朋友吗?”
韩大夫:“村里年轻人本就少,与她同龄的都嫁人了,不见她有友人。”
盛语秋:“那她喜欢去什么地方呢?”
韩大夫:“我每日都忙着采药、种地,也不知她平日里喜欢去哪儿。”
盛语秋:“韩大夫,您在村里寻,我们既不能露面,就去山里寻。”
“好好,我这就去村里其他人家问问。对了,你们进山要带上这个,洒在身上防毒蛇。”韩大夫掏出一个小瓶子递到盛语秋手上,“盛……姑娘体内有两种毒,明天天亮之前务必回来服药,否则将有性命之忧。”
盛语秋点头,与迟林同步出了后院。
韩大夫对着二人的背影大声叮嘱道,“务必要寻回忆儿。”
……
趁着夜色,盛语秋拉着迟林又进了山。
“你这招金蝉脱壳厉害了啊。”迟林顺手在路边掰下一个小树枝,敲了敲盛语秋的头。
“难道你不担忧韩忆?”盛语秋此刻没想着逃走,韩忆因她出走,只有找回韩忆,才能心中无愧。
“我见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是每个都管都顾,还不乱了套。”迟林见盛语秋严肃,于是自己掰扯着树枝上的叶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盛语秋看着心烦,干脆一把抢了树枝扔在路边,“是啊,林公子。不然说二皇子身边那么多人,怎么就属你最红。”
迟林停下脚步,盛语秋也停下脚步回身迎着他。
迟林:“你认得我?”
盛语秋:“我猜的。只是把尉迟将军和林公子拼在一起,你又叫尉迟林。”
尉迟将军乃当朝二品,皇上钦封定国大将军,常年在外征战。二皇子身边有一林公子,鲜有人知道其真实身份,各式各样的传闻颇多,有说林公子是道家仙人,有说林公子是门下谋士,还有说林公子是皇子男宠……迟林承认了尉迟林的身份,又说了书童的故事,盛语秋自然就联系了起来。
迟林鼓鼓嘴,又换回了那副无所谓的脸,“我父亲的确是尉迟将军,我从小被寄养在皇宫,不过是用来要挟父亲的棋子。你不是说我是死断袖吗?大抵世人都这样以为,所以皇上命我着女装来此地。你以为真是让我找什么千瓷镇,寻什么黄金宝藏?不过是提醒他的皇子,我非女子,不可乱闱。”
“你不用和我解释。”盛语秋也没想刨根问底,却奈何别人和盘托出,迟林虽然时而疯癫,时而冷漠,骨子里却不像个坏人。
盛语秋在路边捡起小树枝,又塞回迟林手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迟林又用树枝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