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韩忆,你唤我忆儿吧。公子你还没告诉我姓名呢。”
得知自己做了善事,盛语秋喜上眉梢,她尽可能严肃地回答道,“盛语秋……”
“忆儿知道,方才我在里屋都听到了。”韩忆指的是盛语秋晕倒前的时候。
盛语秋:“忆儿,我跟你打听个事,你能说实话?”
韩忆想了想,郑重点头。
盛语秋:“你们村是不是有什么规矩?”
韩忆收敛了脸上的意外,微微点头,“你都知道了?外人不得进村。”
盛语秋:“否则?”
韩忆:“来者与引入者均沉塘。”
盛语秋:“还要把带路的村里人也扔河里?”
韩忆抿了抿嘴,压低了声音,“初见时带你们去紫檀山,也是村里的规定,紫檀山凶险,半山为佳。盛公子,如若不是你救我性命,我爹早就杀了你们了。”
回忆起韩忆在紫檀山上带路,盛语秋不知该不该庆幸,韩忆未将他们带到半山腰处,只是指了个方向让他们行进。
传说的乡间民风淳厚,在盛语秋心里是再也不敢信了,她接着问,“现在呢?你爹就不会杀了我们吗?”
韩忆轻咬嘴唇,没有回答。
盛语秋屏住呼吸等待,生怕错过了细微的表情或动作。
“盛公子,你安心休养,我不会让我爹伤害你们。”韩忆犹如赌咒发誓,说完就跑了出去。
盛语秋的头越来越重,她理了理头绪。
假万宁村人为什么要杀当官的,陈有中说的是“家仇”,还有“国恨”?莫非是要揭竿而起?
真万宁村人为什么还是要杀人,只为了住在与世隔绝的地方?
盛语秋一阵冷一阵热,重新躺下自言自语道,“药里会不会下毒……”
……
“盛语秋!”迟林见叫不醒盛语秋,轻轻拍了拍她。
不过轻轻一拍,盛语秋哗得睁开了眼。
迟林愣了愣,“你们捕快睡觉都这样吗……起来吃饭吧。”
盛语秋柔和了眼神,眉上又爬上愁忧,“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迟林:“你撑得住吗?就算我们原路折返,也爬不回崖顶。此地又是四周环山,要不还是先解毒吧。”
盛语秋:“这个万宁村有个规矩,外人不得进村,否则来者与引入者均沉塘。韩大夫真会帮我们解毒吗?”
迟林:“沉塘?又不是通jian……反正就算沉塘,也要先填饱肚子。”
盛语秋想了想,此话不假,“我随后就来。”
……
依然是四方桌,韩大夫、韩忆、迟林都已落座。
桌上是一荤三素一汤。
盛语秋总觉得路数有点雷同,她观察了碗碟桌面,甚至韩家人的手,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盛语秋警觉,韩大夫随口道,“都是自家的吃食,两位公子不要嫌弃。医者仁心,放心吃。”
有了这言下之意,盛语秋丝毫不在乎面上的礼节,她三下五除二填饱了肚子,“韩大夫,多谢款待,我在屋中躺了许久,想出去……”
“不可。”韩大夫言辞激烈地否定,转而又柔和地笑了笑,“韩某人有事与二位公子商量,烦请随我来。”
韩大夫起身时叮嘱道,“忆儿,如果有人来就说我身体不适睡下了。”
“好的,爹爹。”韩忆收拾起碗筷,答得响亮。
“二位这边请。”韩大夫把他们引入后院,“此处是我平时配药之处,不会有人来打扰。”
后院比前院更大,两面靠山,另外一面由栅栏围起,栅栏上还固定了油毡,遮得甚是严实。
韩大夫坐在长桌一侧,给盛语秋和迟林都斟了茶。
似是酝酿许久,韩大夫开了口,“我本是万宁村人氏,说到底,这儿算不上家乡。”
盛语秋和迟林都仔细听着,不敢打断。
韩大夫:“万宁村地处偏僻,土质奇特,庄稼收成一直不太好。后来一打仗,税赋也越来越重,好些村民觉得日子难过,弃了庄稼地另谋生路了。我们这种没远房亲戚投靠的人家,就这么苟且着。”
韩大夫喝了口茶继续道,“孩儿他娘病了,我是这方圆百里唯一的大夫,可是我救不了她。我翻遍了医术,从一本古书得知一味叫无相藤的药草或许有用,可是这药草生于断崖。我虽在断崖寻得了无相藤,却因为绳索断裂差点丢了性命,幸在断崖发现了山洞。等我千方百计回到家中,孩儿他娘也已经去了。”
“韩大夫……”盛语秋想安慰几句,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
韩大夫整理了情绪,“都过去了。听忆儿说初见二位是全身chaoshi,不知二位是否也是从断崖的山洞而来?”
迟林:“不错。”
韩大夫:“我那时心灰意冷,却不得不顾着忆儿,她当时只有四岁。这没了娘的娃儿,甚是可怜。没过多久,村长提及想迁村,寻一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