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剧组中秋不放假,冯灯虽然不是艺人,但他不想将宋新元丢在片场,宋新元一个人在这,容易胡思乱想。事实上,从他接电话开始,宋新元便有点不对劲,总是偷看他。
冯灯摁住宋新元的肩膀,问:“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家?”
宋新元低声拒绝:“这样不好,大过节的,别惹你妈妈不开心,而且导演在赶任务,不让随便请假。没关系,我给你放假。”
“我留下来——”
“不要,别给我拉仇恨,阿姨本来就不、不稀罕我。你还是回家吧,在家多待几天。”
“你自己可以吗?”
“我哥要来看我。”然而,厉明洲有家、有应酬,只能节后来探班。
“我妈没有那么讨厌你,她补完了你的剧。”冯灯说,“你从来没请过假,导演不会数落你的。”
宋新元鼻子一酸,仍旧摇头:“算了,不能急于一时,你赶紧买机票,走吧,走吧,别小瞧我。不想每天看见你,烦人Jing,我离了你,照样能活。”
冯灯捏住宋新元的下巴,察觉他眼周泛红,捂住他的眼睛,亲了亲那张喜欢说谎的嘴,淡淡道:“嗯,你最厉害,是我离不开你。”
宋新元没忍住,扑哧笑了。
中秋节这天,冯灯在片场陪了宋新元一上午,下午悄悄离去,当他到家的时候,将近十点。吕舒涵正在客厅看电视,两盒月饼落在她眼前,她瞥瞥风尘仆仆的冯灯,皱起眉头:“乱花钱。”
“剧组发的。”冯灯洗完手,捉住团团揉了揉,许久不见,团团胖了一大圈。团团仿佛忘了他,趁他不注意,从他腿上跳下去,凑到了吕舒涵脚边,“瞄瞄”叫起来。
“又饿了?真贪吃。”吕舒涵面露不满,示意冯灯喂猫,“它到底像谁,一天到晚闯祸,昨天尿床了,我说了它几句,它立马掉眼泪,猫比人矫情。”
冯灯摸摸团团,录了个小视频,起身说:“妈,你记不记得,宋新元小时候摔过,昏迷了。”
“嗯,我倒要感谢他,没有那件事,老程指不定还在恶心我。”吕舒涵冷笑道。
“他醒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一样,非常调皮。他没妈妈,宋砚青不靠谱,他竟顺利长大了,坚强又善良。”
“怎么,你在替他卖惨?”
“我想让你多多了解他,试着接受他,将他与宋砚青分开看待,他是他,他叫宋新元。”
“何必管我接不接受他?将来和他一起过日子的人是你,你做了选择,不必强迫我做同样的选择。”
“你是我妈,我在意你的想法。”
“我的意见有用吗?你有自己的主意,根本不听我的,所以别幻想了,我也不会听你的。”
“妈,对不起,我不勉强你,你有我,有冯叔。他缺的太多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随你便。”
冯灯在家住了三天,这期间,他常常拍猫片发给宋新元。吕舒涵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在冯灯离家那天,她递给冯灯一个深色纸袋,要求冯灯到了长川市再打开。冯灯信守承诺,回到宾馆,把袋子递给宋新元,简单解释:“我妈给的。”
“啊?”
宋新元掏出袋子里的东西,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看着,突然泪流不止。
那是一个毛绒绒的手工玩偶,是照着团团的样子缝制的,有巴掌那么大,做工粗糙,但十分可爱。
“我妈收集了很多猫毛,她大概觉得扔了可惜,就做成了玩具。”冯灯问宋新元,“这么喜欢?”
宋新元吸着鼻涕说:“小孩子才喜欢。”
冯灯抽了两张纸,盖在宋新元脸上:“给我,她没说送你。”
宋新元握紧玩偶,后退半步,眼中充满戒心:“是我的,就是我的。”
“是你的。收了礼物,过年要不要回去看看她?”
宋新元含着泪花,默默地点点头。冯灯见他哭得这么凶,没忍心告诉他,团团确实不记得他们了。
《奔流》杀青那天,冯灯捧着一束花,立在角落里,等待宋新元收工。最后一场戏拍完,有不少人拉宋新元拍合影,宋新元朝冯灯的方向望了望,有种安全感,在各个镜头下露出笑脸。
结束后,宋新元走到冯灯跟前,好奇道:“这束花是剧组订的吗?”
花束里插了小部分红玫瑰,宋新元数了数,有九朵,剧组统一送的花都没红玫瑰。
冯灯目视前方,神色古怪:“这是我买的。”
他将花扔在宋新元怀里,蹲下身收拾宋新元的杂物。宋新元被花遮住脸,使劲嗅嗅花,对着冯灯的背影说:“谢谢哥哥,我好喜欢。”
喜欢的人送的花,很难不喜欢。他真正喜欢的不是花,而是送花人。
年底是娱乐圈造作的最佳时期,大型活动接连不断。《奔流》杀青后,宋新元忙于其他工作,仍旧无法回千阳市。元旦之前,宋新元收到了代言邀约,要在长川市拍广告。除此之外,许多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