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珵走了很久以后,厌雪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他浑身都是薛珵留下的痕迹,有指印,有掐痕,最严重的还是肩上那个咬伤,已经出了血,到现在还在丝丝缕缕的往外冒。
“兰双。”他的声音已经哑了,自以为提高了声音,实际上比起猫叫来也大不了多少,“进来。”
还好兰双一直注意着屋里的动静,听到厌雪喊他赶紧推开门走了进来:“公子?”
“去打桶水来,我要沐浴。”厌雪艰难的活动着酸麻的肢体,大腿好像拉伤了,一阵阵的疼,“再煎副药,你知道是什么药。”
兰双不忍看满身凄惨的厌雪,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厌雪张开大腿,仔细检查腿间的伤势。
前面那个嫩xue因为过度使用有些闭合不上了,往外流的浊ye里混着几缕血丝,可能是哪里破了皮,后面要好一些,但是再不清理的话,可能会生病。
“畜生。”厌雪低声骂了一句。
“皇帝对你真是一直念念不忘啊。”伴随着门响,一个美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厌雪身上的伤痕,“这怎么如此凄惨?”
厌雪抬眼看了他一眼,恹恹垂下了头:“以清,来帮我一下。”
“你说你,老是激怒他干什么?”容情是个和厌雪完全不同类型的美人,他一贯懒懒散散的,好似常年睡不醒似的,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味,颓废又迷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生气就会折腾你,干嘛这么自找罪受?”
软毛的小刷子蘸了水,轻轻探入xue道里,容情的力道很轻柔,舒服的厌雪眯起了眼睛:“薛珵一贯要面子,我这次嗯别碰那里下了他的脸面,他至少得有七天不会来了哎呀!”
不知道容情碰到了哪里,厌雪条件反射的合拢了腿,夹住了容情的手臂:“痒!”
“好了好了我不碰就是了。”容情示意厌雪放松,“还没弄干净呢。”
厌雪重新放松下来,疲倦的半靠在床头上:“他不来,我们的动作更不容易被发现。我挑拨了他和监视我的人的关系,就他那性子,势必会再换一拨人,这是我们的机会。”
“你想干什么?”容情停了手,将那小刷子抽出来洗涮了一下,“他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下楼了?想跟我说什么?”
“当然是换我们的人进去。”厌雪抬高了腰胯,方便容情清理他的后xue,那场景香艳至极,可惜在场的两个主角都丝毫没有旁的心思,“舅舅送了几个人给我,正好可以安排进去,以后就更方便了。至于我想跟你说的事”
他扭过腰,脊背的腰tun拧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伸长了手臂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容情:“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容情接过那张银票仔细看了一遍,“江浙的钱庄开的?这在京城可不多见,你哪来的?”
“张泽给的。”厌雪打了个哈欠,眼角微红,“能看出来是哪一家钱庄的印么?”
“这个印,像是杭州一家叫恒通的钱庄的。”容情摸了摸银票上的印记,“这个钱庄做的很大,好像和江浙一带很多官商都有关系。”
“江浙最近倭寇好像闹得很凶。”厌雪冷冷的说,“朝廷年年拨款治倭,战果也斐然,但怎么就是治不好呢你说,这么多的倭寇,都是哪来的?”
“你是说不可能!这不可能!”容情骇的站了起来,吓得嘴唇都白了,原本总是半睁不睁的眼睛也瞪大了,却是一双极漂亮的杏核眼,“他们疯了吗!”
“张泽是户部尚书张启鸣的儿子,”厌雪隔空点了点那张银票,“张家三代都在京城,没有去过江浙,也没听说他们在江浙有亲戚,你说,这银票哪来的?”
“你的想法太大胆了,庄寒,”容情慢慢坐了下来,捏着银票的指骨绷的发白,“不过若是真的那他们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是不是真的很快就会知道了。”厌雪慢慢蜷缩起来,长发披在身上,极累的样子,“顾宁西请我三天后给他的赏花宴抚琴呵,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就是看我入了馆,找个由头想来踩上一脚么?”
顾宁西的父亲是虎威大将军顾勤,母亲是当今皇上的表姐玉宁郡主,在言家败落之前他俩的身份地位差不多,但是一个的爹是武将,一个的爹是文臣,一个的娘有地位却无实权,一个的娘封地偏远却相当于土皇帝,他俩说不上水火不容,但关系也绝对不是好,现在请他去抚琴,抱着什么目的可想而知。
“要不,还是我去吧。”容情给他盖了条被子,神色担忧,“我不认得那顾宁西这京城里的官家子弟都不识得我,想来应当也不会太过为难我。”
“不行。”厌雪原本都要闭上的眼睛募的睁开,眸光雪亮,像淬了火的刀锋,“是没人认得你,但保不准有人在四皇子府见过你你的身份一旦被认出来就是大麻烦。我擅长应付这些抬高踩低的东西,说不定还能套些话出来,你放心吧。”
容情原本的名字是赵以清,未入听风折叶馆之前,是前左佥都御史赵东篱的儿子。左佥都御史这个官只是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