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啥好玩儿的,理
解不了。」
她双臂抱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只能笑了笑。
她则跟着肛肛哼了两句,说:「咋样,老姨这音响不错吧?」
晚饭吃全聚德,牛秀琴一直在讲冬冬怎么叛逆、怎么不听话,完了她指出症
结所在——太聪明,没办法。
字面上她没这么说,但显然就是这么个意思。
饭后她邀请我去酒吧喝两杯,当然,我谢绝了。
她说:「正好,老姨也得回家一趟,这收拾收拾啊,明儿个冬冬该放假了。」
到家时将近七点,却只有奶奶一个人在。
她说父亲来电话,「有事儿,就不回来吃饭了」。
我问母亲呢。
她说不知道,「也没听你妈吭声」。
于是我就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
一连几个都是如此。
阳台上残阳似血,我越发焦躁不安。
往剧团办公室去了个电话,同样没人接。
虽然办公室没人很正常,我还是感到一颗心在飞速下沉。
奶奶嫌我小题大做:「你妈在外面事儿多,哪能等着专接你电话?没事儿找
事儿,也不知急个啥?」
在她老逼迫下,我喝了半碗稀饭,红薯全都撇到了碗里。
奶奶骂了我两句,也开始不安起来。
我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接了。
近乎吼着,我问她咋了,电话也不接。
「放在车里,没听到。」
母亲的声音低缓、平淡,像此刻的吊兰叶子在阳台上释放出的那缕狭长的光。
「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只有均匀的呼吸。
瞥了身后的奶奶一眼,我问母亲在哪儿。
好半晌,她说大堤上。
我骑得飞快。
巨大的蚊子不断地砸到脸上,宛若老天爷设下的天罗地网。
到四中南门时,我整个人似是刚打热汤锅里捞出来。
沿着防波堤又骑了一里地,总算看到了熟悉的毕加索。
母亲却不在附近。
冲着昏黄的路灯,我喊了声妈。
只有回声。
月亮像面巨鼓,石缝间半人高的杂草披着银光,在晚风中兀自摇曳。
这无声的水银令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