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家花园。」
我告诉她。
「原来你在平海啊,也不早说!」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说你回来也不吱声,老姨还能吃了你?」
我看了眼昏昏欲睡的奶奶,没吭声。
「咋了?」
「本来有事儿。」
「啥事儿?」
「说是要去原始森林。」
「有啥好玩儿的。」
「4A级风景区吧好歹,我妈也想去。」
「啧啧,我咋说的,真是孝顺啊。」
牛秀琴笑得咯咯咯的。
她这种语气我不喜欢,便清了清嗓子,没说话。
「又咋了?」
「没事儿。」
「下午过来呗,
老姨请你吃饭。」
沉默了一阵,牛秀琴说。
我有点犹豫,但还是问她几点。
「你这会儿要没事儿就来呀,老地方。」
虽然没搞懂「老地方」
确切在哪儿,我还是骑车前往。
半路上我停下来删掉了通话记录,上次那条短信当然早就删了,尽管牛秀琴
只是发来了一个叹号。
啥意思我没搞明白,但你不得不佩服她的想象力。
太阳火辣,这老姨并不在什么吸引力酒吧,于是我向滨海花园骑去。
站在门口时,我像根正在融化的冰棍。
按了好半晌门铃,牛秀琴才开了门。
她一身白底黑花旗袍,秀发低盘在脑后,还别了支墨色发簪。
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难免愣了愣。
「进来不?」
她笑了笑。
当然要进去了。
「喝点啥?」
「随便。」
我在沙发上坐下,像第一次光临那样把周遭打量了一通。
因为除此之外,我实在不知做点什么好了。
牛秀琴穿了双白色尖头高跟,走起路来摇臀摆胯。
很快她就端了壶茶出来,这又出乎了我的意料。
「咋,龙井不行?」
她挺了挺胸。
当然行了。
「说吧,啥事儿?」
牛秀琴给我倒了杯茶,就仰身靠到了沙发背上。
她高翘着二郎腿,高开叉的旗袍下一片雪白。
「啥?」
我有点发懵,但还是又扫了眼那近在咫尺的大白腿。
牛秀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起初她掩着嘴,后来索性拍着大腿,脸都憋得通红。
在这漫长的笑声中,我喝完了那杯茶。
而牛秀琴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瘫到了沙发上。
残余的笑声形单影只,却如同大震后的余震,隔三岔五,心犹不死。
于是不时地,眼前的柔软胴体都要神经质地一抖。
我只好自己动手斟了一杯茶。
「哎,啥时候回来的?」
好半会儿牛秀琴清清嗓子,踢了我一脚,她的右手拇指撑在大红色的嘴唇旁
,似是在提防那可能随时迸发的笑声。
我没搭理她。
牛秀琴呸一声,伸了个懒腰。
一个漫长的哈欠后,她说:「本来准备上班去呢。」
我又给自己斟了杯茶。
「手头事儿也多,烦死人。」
说着她又是一个哈欠,饱满的小腹都挺了挺。
我还是没搭理她。
「啥时候走?」
牛秀琴嘿地一下坐了起来,险些栽到我怀里,「过完十一?」
这么说着,她在大腿上挠了挠。
我瞅她一眼,嗯了一声。
「唉呀,」
牛秀琴长叹口气,就又倒了下去,「还以为你哑巴了。」
她右小腿搁在沙发边儿,一下又一下,条件反射般地踢着我的腿。
我仰头灌下一杯茶,又倒了一杯。
「饮牛呢你,这龙井可利尿!」
这次牛秀琴直接把脚甩到了我的左腿上,与此同时她梗着脖子瞅了我一眼。
于是我放下茶壶,一把攥住了她的脚。
这鞋的中段没有鞋帮,足弓裸露在外,不可避免地,整个脚掌都跑到了我手
里。
然而,当那灼热的潮湿袭来时,我还是有些惊讶,甚至恶心,虽然裤裆里早
早竖起了旗杆。
这种事可以说毫无办法。
牛秀琴让我放手,我偏不放手,她便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你能装多久。」
她说。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坦诚的人,我便把她压到了身下。
有什么东西撑在胸口,柔软异常,我便握在手里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