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酿酒,贪饮寻欢,不知今夕何夕。
孤光摇影,目眩神愰,妄借琼觞夺月。
江武微晃杯盏,映在酒水上的月影渐至朦胧,倏自又变清晰。看似自然万物被人掌握,其实也只是虚影短暂弥留罢了。
“老爷有何事心烦?”
江武慵眸抬起,视线移到身旁的十六,笑问。
“你怎知我是心烦?”
“老爷的神色与平日不同。”
“你平日倒是爱瞧我。”
十六视线转开,解释道。
“因为十六必须时刻保证老爷的安危。”
江武站起身,随即步子一颠,半个身躯朝十六靠去,假叹道。
“我醉哩!”
好在十六身子结实,挪后半步顶住了扑来的重量。江武则顺势抱住他亲了一口,问道。
“好喝么?”
十六舔了舔唇,谎称道。
“没尝到。”
话音一落,十六便主动献吻。从江武身上,他尝到世间最为醇香的美酒,其中更像是具有催情的作用,引得他身体渐热,心尖发痒。他们尽情热吻,无视天地窥探。
翌日初晨,十六醒来后感到身后的不适,却又不敢动身。一阵子后,他稍微挪了下位置,但身后的“棍子”依然紧跟,继续戳着他的屁股。他虽蹙着眉头,一脸困扰,但遮不住浮起的羞红。
想起昨夜,江武因顾及十六的身体,所以什么都没有做,晨勃是在所难免的。十六想了想,于是偷偷溜到江武的腿间,解开裤带,掏出半勃的rou棒。眼前的东西与主人一样,都是具有狂野粗犷的样子。
等嘴里生出少许唾沫,十六嘟起嘴轻嘬铃口,啧啧吸啜。吸出些Jing水后,转而舔舐rou柱,细细描绘上面的青筋。每回口交时,他就会产生荒谬的想法——仿佛他是唯一能让江武心甘情愿暴露弱点的人。光是想着,他心底就会生出病态的兴奋,可自身的理智会再次把一切邪恶念头就此扼杀,暂压邪念。
江武无法继续装睡,睁眼往下看去。只见十六似阖着眼,短短的睫毛偶尔地颤动,眉间总是习惯皱起来,像是平日严肃的模样。额前垂落几缕发丝,蜿蜒在耳后。他撑起上身来,伸手将十六脸边的落发向耳后撩去,说道。
“够了,去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听后,十六下床,走去屏风后清洗。回到床上,十六看江武在闭眼休息,不禁问道。
“老爷不喜欢吗?”
一声鼻息呼出,好似在叹气。江武睁眼,慢慢说着。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重要的是你会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
江武干脆坐起身,认真询问。
“你当真愿意喝下那东西?”
“可书里说男人都喜欢。”
“是时候把那些书丢了。”
十六嘴角动了动,好像是想笑,但又不好意思显露,只是点点头,附和道。
“的确该丢了。”
日常循例,两人前去军营,途中经过训练场时,响亮的碎裂声吸引住十六的目光。五个士兵黑带蒙眼,身姿预备,展臂拉弓。另外一个士兵拎着一坛酒罐,在长官发号施令之后,士兵朝天上抛去空罐,与此同时“嗖”的一声,五支箭蓄力射出,可惜全数不中。
统领与江武汇报训练进度时,十六就看着士兵轮番上阵试箭,个中有几次眼看就能击碎罐子,但偏偏就是差一点距离,不幸与之擦身而过。他捏了捏拳头,忽然觉得手心痒得不行。
恰好此时,江武与十六说道。
“你去试试。”
十六这次没有拒绝,他走进训练场里,同样是用黑带蒙眼,手拉弦弓,蓄势待发。唯一不同的是他侧耳细听,屏息专注周围的动向。
这次没有任何人发号施令,江武拎着罐子,在十六周围随意走动,而十六的弓箭也就跟随着他移动。他们不急不躁,像在相互试探。
时刻到矣,罐子猛地被人丢向空中。十六转变方向,高抬手臂,专注的那一瞬,即刻松手放箭,紧接着爆裂声炸起,瓦片碎落,掌声也如浪袭来。
周遭声音扰乱听觉,十六仍未放下弓箭,而是更加聚Jing会神地等着下一发到来。恁时,他身体向左偏移,迅速发力,又是冲天一射。之后接连不断的罐子被丢出,利箭无一不击穿。天上似雷声轰鸣,伴有雪霰纷飞而下。
粉尘消散,胜者转现。十六取下黑带,首先放好弓箭,回到江武身边。士兵见他身姿谦卑,面容冷淡,全然失了方才利落迅猛的气势。可与将军一对比,士兵们似乎明白为何他会如此。虽是猛虎下山,倒有雄狮称王。
回去的路上,江武笑着问道。
“玩得可开心?”
十六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堵在嘴边,继而答道。
“在将军面前,十六的手脚功夫只是些雕虫小技。”
“好玩便好玩,何来这些奉承话?”
十六挠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