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吹雪听见他这一席话,刹时面无表情——世间确实多有yIn药,可使男子丰ru肥tun、双xue承欢、乃至孕育儿女,无论是仙界暗处还是魔族商会,均可购之用于自家脔宠yIn奴,此种行为,甚至是某些不可说的圈子里的一种风尚。
可江吹雪对其反感至极,第一,他是一个男人,愿意承欢于傅风阑胯下是一回事,被改造得不男不女甚至于某日身怀六甲是另一回事;第二,被施用此yIn药者,定是专用于其主释放性欲的玩具,被刻意抹去身为男性的最后的尊严和价值。
傅风阑是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药?江吹雪仍埋首在他肩颈,脸上乖巧神色尽失,眼中思绪疯狂转动,终化为一抹冷意——他当初猜测,傅风阑或许对他怀有真心,但这份真心不会大于占有欲。如今看来,何止如此,傅风阑不愧为魔界尊主,这是巴不得他沦为他独有的性玩具,掌握、侵入他身体里里外外的每一寸,并通过这种疯狂的掌控,让他在思想上也完全沦为他的私产。
江吹雪在感情上或有些许迟钝,但他不傻,他知道傅风阑确实是爱他的,哪怕他的爱情里没有足够的尊重与自由;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对傅风阑怀有怨憎,二十年师徒之谊使他对傅风阑怀有并非爱情的纵容,因此他愿意用承欢于他来轻易换取仙魔两界安定,尽管在别人眼中这已经是莫大的牺牲。
但二十年师徒之谊熬来的纵容,无法纵容他不男不女地雌伏,尤其是当,傅风阑明明足够了解他,知道他绝不可能接受时,却依然给他下了药。
很好,傅风阑在他们成亲的第二天就一剑横在了他的底线。
江吹雪眼底已是狂风骤雨——此药无解,他不介意在身体变化前杀了傅风阑再自尽。
气氛突然沉寂,傅风阑静静地感受着怀中人从肌rou僵硬到紧绷再到万事已定般地放松下来,已然猜到他思绪,默默顺着他的脊背,不知过了多久,却感觉到肩上有一缕温热流过。
——江吹雪,哭了。
傅风阑慌忙捧起他脸语无lun次道,“我没给你下药师尊,你别哭,我骗你的,我错了师尊,我怎么舍得——”
江吹雪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一个又一个吻落在江吹雪眼周,傅风阑手指揩去他泪水,弱声道,“我……想知道师尊对我的底线再哪里”,话说了一半,顿了顿,还是道出了另一半真相,“当然多多少少也是想试探师尊的态度,想……呃……尝尝师尊别样的滋味,却不知师尊同意与否。咳,听闻女子下体不同于后庭,既是用于承欢的,或许更两人都能快活一些——对于情事,师尊不也乐在其中吗。”
江吹雪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我是喜欢师尊乖巧可人的样子,也想要师尊全心全意顺从我,但绝不会做背地里下yIn药这种事。”
江吹雪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我骗你的啊,师尊。我已经知道你态度了,我绝不会那样对你。”
江吹雪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傅风阑整个人都不好了,慌张使他找不到江吹雪还在哭的原因。他不停地擦拭着他泪水,不知说什么才好。待到江吹雪泪尽,却仍面无表情地坐着,不发一言。
良久,江吹雪在傅风阑堪称恐惧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启唇:“虽然我现在很想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但它现在还不算太急,我先说一下我刚才在想什么。
“你刚才那番话我听到了,对此我早已经完全没有什么负面情绪。所以我不是因为这件事在哭。
“所以我刚刚在想我为什么控制不住地流泪。
“是因为对我的曾经徒弟太失望了吗?不是,你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我承认我并不介意。
“是因为对双性体的极度恐惧吗?不是,如果我真的被改造成双性体,拥有的只能是厌恶、恨意与决绝。
“我试图挖掘我所有的情绪来找到我居然哭了的原因,因为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然后我找到了。哭是因为,我本以为你对我有着真情实意,但是,最深处的意识告诉我,如果你真的给我下了药,那么你很有可能根本就不重视我。尽管你已经解释,但你不重视我的这种可能性使我后怕,我因此而哭。”
江吹雪声音仍是沙哑的,语气却是分析问题时特有的冷静。他太过天然的性格使他从不刻意隐瞒他的情感与思考,使他以“找到问题根源并解决问题”为目的说出了这些话,哪怕过于迟钝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番话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什么呢?
一言以蔽之——“我怕你不爱我。”
——可惜江吹雪一心以为自己是在怕自己对徒弟的纵容的错付,怕对徒弟人品的信任的错付。而没意识到自己逐渐向爱意转化的心态。
而傅风阑听出了这一席话的弦外之音,也听见自己的心脏叫嚣着,它想要背叛这副躯体——或许江吹雪还没有意识到,但是傅风阑在他内心的地位,已不是“最宠爱的弟子”那么简单。
江吹雪仍引诱着他而不自知,撕破了两人间的一层窗户纸:“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