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手里动作还缩紧了, 似是要映照他先前说过的话。
这回反倒是宁舒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挣脱了下裴少辛的手, 却丝毫没见他松动。宁舒窈无法,便只得顺着裴少辛的意思,就这般同他一道走了出去。
等到了宫殿外边, 宁舒窈转过头来同裴少辛娇嗔了一声:“在母后面前,你做什么啊...”
裴少辛挑了挑眉毛,转过头去漆黑的眼瞳带了些笑意:“先前是谁要牵孤的手的?怎么, 只这一下便翻脸不认人了?”
宁舒窈皱了皱小鼻子,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虽面上极不乐意,可宁舒窈心里还是甜滋滋的,便是牵着裴少辛手的小拇指都微微蜷了起来。
裴少辛自是感受到身边女子的心绪, 可是他仍旧为该如何处置三皇子发愁。
三皇子是他的皇弟,这毋庸置疑。
可他蓄谋造反,举兵逼宫,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过他。
而这个“度”字叫裴少辛有些发愁。
身边人霎时低沉的气压宁舒窈又如何察觉不出来,她抬头看了裴少辛一眼,轻声问道:“可还是在想着三皇子的事?”
裴少辛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朝着宁舒窈点了点头:“父皇将这事仍在孤手上,无论如何都是个难两全的差事。”
宁舒窈抿了抿嘴:“夫君,前朝也有皇子谋逆之案,那案虽是前朝的皇帝亲自下令,可同这回却没有两样。”
她思忖了片刻继续开口:“一一将三皇子的罪行列出来,重判轻判皆掌握在你的手里。这回,是为了给朝臣看的。”
裴少辛听着宁舒窈这有条有序的话,轻声叹了一口气:“也好。”她伸出手来揉了揉宁舒窈的头:“还好有你。”
宁舒窈笑着朝着他眨了眨眼:“夫君莫要说我后宫干政便好了。”
裴少辛捏了捏宁舒窈手上的软rou:“孤的阿窈,自是与旁人不同的。”
他继续往前边走:“孤先送你回东宫,你好生歇息着。”
宁舒窈转过头来皱了皱眉:“那你呢?”
她拍了拍裴少辛衣裳上边的灰:“你也该洗漱再好好睡一觉了。”
裴少辛刚想开口拒绝,可看着宁舒窈面上担忧的神色,他又把芳芳想说的话吞入腹中,对着宁舒窈点了点头。
宁舒窈见状松了口气,面上也带着笑意。她欢快的开了口:“那咱们便先回东宫好好洗漱完,用个膳便好好休息一会。”
身后的侍卫们低着头面上神情丝毫不显露,可心里却惊叹于太子对太子妃的纵容。
***
等到宁舒窈醒来后,摸了摸身侧的枕头便是连余温也没了。
她轻声咳嗽了一下,便唤来了采绿:“夫君何时走的?”
采绿应道:“娘娘方歇息半个时辰,太子殿下便走了。”她抬头看向宁舒窈小声说道:“殿下还让奴婢莫要同你说呢。”
采绿说完这话便眨了眨眼睛,似是想求得她的夸奖。
宁舒窈听见这话一笑,伸出葱葱玉指来点了下她的额头:“小机灵鬼。”
许是宁舒窈心里惦记地慌,还没过多久便见着裴少辛回来了。
她提了笑意走上前去,替他拍了拍肩头上的血。
京兆的雪总是缠缠绵绵的,似闺房中的娇女一般心思百转叫人琢磨不透,先前还放了一片晴,如今的雪便愈发的大了。
裴少辛没止住她的动作,只低着头带了宠溺的看向她。
如今二人虽已非新婚燕尔,却依旧日日同泡在蜜罐里似的,黏糊得很。
宁舒窈见裴少辛面上带了些轻松,也知晓他这是将事情办完了,便随意开了口。
“夫君如何下旨处置的三皇子?”
裴少辛手上动作一顿:“如今已经不能唤他三皇子了。”
他手里放松了下来:“派一个庶人去看守皇陵,这也是皇家的恩赐。”
宁舒窈挑了眉,没成想今世三皇子的结局反倒比前世要好上许多。不过前世他还加了一罪,便是杀父诛君。
今世这般,不知道对他是祸是福了。
裴少辛见宁舒窈没说话,虽不知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却也拦不住他想说的话。
“只是叫孤先前没想到的,这回的探花郎也沾上了这事。”
她脱口而出:“谢袁?”
裴少辛点了点头,他不知晓宁舒窈为何对他如此熟悉,想了片刻便也只能归结于先前谢袁同沈启年在闹事一事牵扯进了宁如殷。
“嗯,是他。”
知晓了是谢袁,宁舒窈反倒没了兴趣只“哦”了一声!
裴少辛挑了挑眉便也没再多说,毕竟谢袁如今在他眼里与一个死人无异了。
宁舒窈歪了歪头,又问着裴少辛贺贵妃的事:“那贺贵妃如何了?虽然父皇上回已经下了旨,可我总觉着她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裴少辛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孤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