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别墅换了一派装潢,客厅沙发的右侧摆了一棵1.5米高的圣诞树,被装扮的很好,底下还围了一圈白色的木质小栅栏。
这些都是周淮和许越溪一同在商场挑的,那天他下了早课,刚好是下午四五点,他收拾讲台的时候瞥见底下坐着的女生大多都在誊一沓红绿色的圣诞贺卡,这或许就是节日渐近的讯号,给周衍发消息,男人很抱歉地打了个电话过来,大意说在h国还有会议,可能没办法赶过来陪他过圣诞节了。许越溪挑眉,依旧是细声细语地让他注意休息。电话挂断,微信的联系人界面划到了周淮,不知道是最近哪次“意乱情迷”之后周淮用他手机重新加上的,他刚发了个微信说快过圣诞了,那边就立马回复:我陪你去挑圣诞礼物吧。
尽管人群中永远都有一股“不要过洋节”的声音,可是临近圣诞,商业街里卖圣诞树的、苹果的、圣诞老人的依然很多——需要购买梦想的人依然很多,谁都曾经是其中的那一个。撕掉“崇洋媚外”的标签,大多数的人只是想从生活中寻找一种“节日感”。
他们去的商场有七层楼那么高,两人选了树,许越溪难得有心思地去挑选树的配饰,他的眼睛在陈列架上缓缓寻找合意的东西,一边问“这条绿缎带配这个银色磨砂球怎么样?我感觉……”,一边又打断自己,“或者用这条银葱带呢,因为咱们的树顶星是那样的。”男生在旁边陪着他,趁人不设防,手搭上了人肩,嘴角挂着笑,“用银葱带吧,老师。”
许越溪偏过头,无声地询问着原因。
男生重复他刚才那句话,“因为咱们的树顶星是那样的。”是‘咱们的’,他想。
暖黄色的店灯照在他们身上,两人颇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几位导购女士站在稍后的地方看着他们,未去打扰,只笑着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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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左手端着托盘,仆人为他推开门。他应当是才从公司下班回来,倾身把托盘上的拿铁端到桌上时,许越溪似乎闻到了沐浴露的味道,或许是怕他闻不惯公司里浓郁的烟味和咖啡味,周淮总会在下班后洗了澡、换件衣服后再去找他。陶瓷杯冒着热气,似乎有些烫,上面堆了一个小姜饼人,正在随着热蒸汽慢慢融化掉,许越溪拿勺子戳了戳它,它的脸顿时又瘪下去几分。周淮笑道,“许老师,圣诞夜了,喝完这杯拿铁,出来一起走走吧。”
许老师看了看电脑上还剩下的几十份学生的文档作业,抬了抬批作业专门佩戴的眼镜,这时候倒颇有一副教授的样子,“知道了,我过一会就出来。”
见周淮对这个“过一会”丝毫不上当,许越溪无奈,看了看表,“八点。八点我就出来。”
事实上他忙到了八点多的时候才从卧室里出来,他以为周淮在别处,却没想到他就待在客厅,那时候天已经黑完了,客厅里却没开灯,只有圣诞树上的彩灯在闪烁着,灯影笼罩在周淮的身上,让他想起最近看的那本英文书里,steinbeck用的‘soledad’这个词。
“你食言了,老师。”周淮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已经八点三十五了。”
他走到沙发,牵起周淮的手,只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别墅的二楼有一间私人星空影院,许越溪爱看电影,周衍便为他增修了这么一间影院,不过工作日的时间段却很少用,但家政阿姨依然天天打扫着,许越溪开了顶灯,前灯,又觉得不够气氛,把灯都摁灭。他坐在软沙发上,朝不远处的周淮伸臂,“过来一起坐嘛。”语气竟有些撒娇。
周淮将即食爆米花倒在包装桶里,递给他。然后跟他坐在同一条长沙发上。
放映机的开关还没摁开,幕布还保持着灰白色的静态,那桶爆米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洒了一地。周淮拥着许越溪,两人靠的极近,许越溪倚在沙发上,勾住周淮的脖子,但只是怜赠他寥寥几吻,浅尝辄止。房间里的暖气直升,周淮脱了一件又一件,他解开许越溪的裤子,后者低声附在他耳边喘着气说,“别闹,还没点电影呢。”他去亲男人的泪痣,看向随着他们身影的运动而‘动’着的幕布,“老师你看,现在不正在放映吗?”
该说这是一场《Les chansons damour》,还是一部《John Apple Jack》?反正衣衫滑落,子弹上膛,他们二人交颈拥吻,水ru交融。许越溪难得在足够清醒的时候愿意来触碰他,是以周淮这次无比热情,明明前者只说“蹭一蹭就行,不用进去了。”,他手上却挤了几泵量的润滑剂,往自己身后拓去,致使道路泥泞,难堪前行,许越溪要退,周淮一边道歉,一边哄他“屁股不好Cao的话,那Cao嘴巴好不好?”全然不知自己说的是哪派的yIn言乱语。
黑暗里,星空下,许越溪只吻了一下他的眼睛,周淮几欲落泪。
他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静谧的夜里突然传来的车子发动机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异世界的来物,一直在他的耳膜、心口鼓噪着。相信许越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