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怎么不细查证物?
保罗斜眼瞪他。后座的加洛比警察狠狠甩他两手刀,保密,保密你懂不懂?刚才有记者在场,被记者乱写一通,会导致小镇居民不安懂不懂?
诺曼蒂女警噤若寒蝉。
一个脾气暴躁的班长、一个圆滑世故的跟班、两个年轻胆怯的新人,由他们四人组成的查案队伍,似乎......不太可靠?
但警署只属他们清闲。
第二次来到贝勒家的小木屋,加洛比第一个眼尖发现,哎!哎!这不是葛兰家的二儿子,泰康长官吗?
保罗两手环胸,语气不太友善,我们没有聘请皇家骑警为区区一个小镇效力,请泰康你出来,别破坏了现场。(加拿大的市镇可以花钱雇佣皇家骑警提供服务,另:加拿大警察不分类,什么都管。)
门前的男人无动于衷,仍低首注视脚上的那滩血迹。
拜托,你听没听见?这与你无关。保罗走过去。
男人仰首伸眉,诺曼蒂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她红着脸,扭头对卷毛说:I' m dead!(我死了)
她眼里,不止她眼里,全镇少女眼里的泰康,是人中龙凤、是超级偶像、是最佳夫婿!全镇最优秀的男子,此刻正正立在小小的屋檐下,高大俊逸他在看他们,高挺鼻梁与眉峰之中那对深邃的眼眸透出漠然,神态也颇为倨傲。
真糟糕!这迷死人的特征不知是缺点还是优点。
泰康,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
诺曼蒂连招呼也不敢打,只微颔首,听一道沉稳的嗓音:抱歉,作为一名皇家骑警,我有义务处理任何发生在国土面积内的案件。
是不卑不亢、理所当然。
保罗不忿,你在以你的皇家骑警职位压制我们?
即是总统的家庭纠纷,也归皇家骑警管辖。
你
泰康。保罗换一种劝说的方式,我知道你是皇家骑警,了不起。但,我们正在工作,你不能妨碍别的警察,对吧?请你让让?
是误杀。
什么?
泰康长臂一挥,指向木屋外墙的一个凹陷处,物体打击痕迹。像木棒、酒瓶。
卷毛开腔:是棒球棍!
下场是被保罗和加洛比双双爆头。
泰康接着说:两个男人互殴,武器没击中一方身体的结果。
两个男人?加洛比惊讶,怎么是两个男人?不应首先考虑贝勒太太的嫌疑最大吗?
保罗昂首:喂却被泰康夺回话语权,他依然肯定:她应该在屋里,门是关着的。
诺曼蒂不禁问:为什么?
她没受伤。如果她在旁边,会和两个男人有拉扯、被误打。况且,她没那么大的力气,如果不能一口气打死贝勒,贝勒会反抗。 听闻,贝勒毙命点在脑后。
那会是谁?我都问过了,昨晚没有谁来过这里,这里是道路尽头,或步行或骑车都要时间,总会引人注目。保罗不甘示弱地说。
不是晚上了。泰康背着手进屋,在门后亮出一个气宇轩昂的背影,应是今天清晨,在我家女佣金小姐出门采摘苹果之前。餐桌上摆的也明显是早餐,烤面包确是昨天的没错,假设,凶手在天亮之前就来了这里,附近的人都没起床,当然看不见,或者,他一夜没走。
即便如此,怎么解释晾在外面的衣服?
六点晾衣服的话,等你九点来到,还不干吗?泰康的唇畔浮现浅浅笑意,那是一种游刃有余的嘲讽,请你看看侧屋檐的灯泡是否还亮着?
卷毛快速出入,是!亮着!
小镇六点的天还不算太亮,晾衣服需要照明。banana在晾完衣物后才晕厥在丈夫身边。
卷毛和诺曼蒂一脸崇敬,加洛比看着天,似在思考。保罗跳起脚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又不知道你有没有破坏现场。仅凭你一面之词,指来指去不可信!哪来的另一个男人?这里就贝勒和他太太。
她苏醒了吗?
暂未。
她身高多少?
四人面面相觑,诺曼蒂记得她见过banana,便主动站出来,与我差不多。
泰康接下来的举动令人诧异,他让诺曼蒂拿起屋内一根用来支撑窗户、约一米长的木棒,贝勒身高与我相近,请把它当成棒球棍,用一个最方便的角度,快速击打我的头部。
诺曼蒂身高不及他肩膀,若要使力,双脚还要打开,腿部还要弯曲少许,便是举高双手,在他背部侧边,给他重重一击
泰康立即问:我的主要受力点在哪?
诺曼蒂唯唯诺诺,并没真正用力,只做了动作模拟,肩胛和后颈、耳朵。
棒球棍能否击中我的脑后?
能。
有多重?
诺曼蒂懂得力学,恍然大悟,最轻的。我的力道凝聚在棍子的中上部,容易被肩膀和脖子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