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初夜。
危黛的胆子一向很大,过了十三岁就没人再管她,住在徐家嘴甜乖巧,从来不让人担心,就是有些小毛病,徐家二老一向对她宽和,很是包容。所以,她在这年夏天做了最大胆的事情,将自己的初夜给了一个男人。
徐淮很少喝酒,不过危黛复读的那个夏天例外,徐淮刚和沈芊分手,所以刚分手那一个月他喝醉过几次。在和徐淮上床之前,危黛是不知道沈芊这个人的,徐淮这人谈恋爱跟没谈的状态没差,每天都扎在实验室里,在家里也没给女朋友打过电话,就这样沈芊能忍他六个月,危黛觉得沈芊这女人是真的了不起。
七月底,整座城市都冒着暑气,危黛煮了一锅酸梅汤,在冰箱里冰镇过后,倒了一杯缩在沙发上刷电视剧。白天坐在家里刷了几套题,现在她感觉自己一闭眼都是试卷上的文字,脑子继续废料来拯救一下。徐淮就是在她看剧的时候回来的,步子走得端端正正,她也没看出来人醉了,只是脸上泛着薄红,身上沾了不少酒气,一回来换了鞋就坐在沙发上,端走她的酸梅汤吨吨吨地灌进肚子里。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危黛扭头去看墙上的钟,才八点半,真是不可思议,平时回来至少得十点以后。
你烦。
徐淮喷她,满口酒气混着口水的芬芳,喷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危黛伸手将他胸口半shi的T恤扯了扯,闻到了白酒的味道,颦眉看他红彤彤的耳廓,啧了一声,默默起身去又给他倒了杯冰镇酸梅汤,然后端了盆水打shi毛巾,按在他的脸上醒神。
拿开。
危黛伸手接住掉下来的毛巾,伸手戳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喝醉了?
滚。
危黛:想打歪他的脑袋。
你这样子不正常啊,洗个澡,赶紧去睡吧。
危黛觉得自己应该善良,毕竟他给自己做了那么多顿饭。
徐淮扭头睁开眼睛看她,眼神确实不太清醒,有种少见的迷茫,他那双黑色的眸子一向锐利,看人跟扫射X光一样,这种水蒙蒙的状态,破天荒头一遭。
危黛觉得自己中毒了,徐淮这张脸看了好多年,她知道很好看,但真没拿他做过性幻想对象,但是就这一刻她有点动摇,他的轮廓锋利又冷清,但醉酒的时候有种堕落进泥滩的靡丽和熟烂,就像被碾碎的蔷薇,红色的花汁被融进泥泞中。
看什么?危黛吞了口口水,故作镇定地问道。
徐淮甩了甩头,看了眼电视插播的乱七八糟广告,又靠在沙发上,偏首认真地打量着她:长得有点像。
嗯?像谁?明星吗?危黛有点开心,女孩子被夸漂亮,开心很正常,我就说吧,我和李俏俏长得很像,就我这姿色娱乐圈里也出挑。
徐淮估计是听明白她的臆想,抬杠的本能支配了他的破嘴,闭上眼睛道:你去了大概就破了嗯,次元壁。一次元到三次元,那种。
危黛脸色冷了下来:生命不会在二维以下的空间存在。
徐淮嗤笑了一声:你不属于生命
危黛:
你别以为喝醉我就不会打你。
危黛握紧了拳头,看着他仰躺在沙发上,修长的脖颈在灯光下泛着莹润柔和的光泽,没骨气地吞着口水,趁着他闭上眼,伸手悄悄地摸向他的喉结。
性感的,男人的,喉结。
她也可以拥有。
指尖触碰上徐淮喉结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理就像打开一个神奇的开关,想要得到更多。
她的目光往下移了一点,敞开的领口,挂在锁骨上的衣领,搔动着她跃跃欲试的手指。
但她止住了手,深深吸了口气,将毛巾丢进盆子里,捏着他的脸将人揪醒:去洗澡,然后滚去睡觉。
徐淮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脑袋动了动,身体朝她的方向靠近了几分,呼吸间都带着酒臭味。
简直不能忍。
你不起来,我就真的要对你腹肌下手了。危黛觉得自己很严正地警告。
徐淮半睁开一只眼睛,嘲讽道:有色心没色胆。
危黛:我一直告诉自己,做个善良体贴的人,你别逼我不做人。
徐淮阖上眼睛,抓住她作乱的右手,长长吁出一口气:别闹了,让我躺会儿。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平时不这样的。
危黛想不通整天搞研究的理工男能有什么半亩忧伤,这人平时太自律,以前从不会如此放纵自己。
徐淮闻言眼睫轻轻动了一下,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失恋了,不行?
???危黛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将头压在自己手臂上,你不是一直单身吗?
徐淮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语气听不出是消沉还是伤怀:你这是讽刺?
我这是质疑。危黛觉得自己被误解了。
小黑,哥难受。
黑你大爷!危黛将自己手臂抽出来,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