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线从沈雅媛的鼻孔落了下来。
百里东升伸手,却被她拦住,“没什么的,都习惯了,只要侵入系统就会这样,这就是真相的代价。”
说着,他见她掌心一转,姜菀的信息赫然列于画面之中,看了不过几眼,他强渡了一股魔气给她,生生切断了画面。
“今日我来,并不是要看这些。”他意识到,沈雅媛每次动用这个诡异的力量,就会伤害自己。
“我一直在等你。”他苦笑,筹备多日的婚事,不过是为了激她现身。
一如当年他要做却从未做出的事一样。
“我怎么去?”她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腿,软弱无力,像一滩烂泥,“为了揭破你好徒儿的谎言与计谋,我失去了多少?你根本想象不到,甚至连信都不肯信我。”
泪水渐渐打shi了她的睫毛,沈雅媛无声的哭泣,话语狠厉,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插在百里东升的心口。
“师兄,这些日子我发去的简讯你若回一条,我就是爬,也要爬道太溪涧阻止你同她成亲!”
“不过又有什么用呢?你看,咱们的命运殊途同归,都是灭亡。”她顿了顿,绝望道:“我运筹帷幄这么多年,以为可以冲破系统束缚的时空,可到最后,只能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可我不想,我想活的像个堂堂正正的人,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不必同那些恶心的男人有所纠葛。”
她捧起百里东升的脸,喃喃道:“师兄啊,我只想要你。”
憋在心底数百年的话终于讲出,下一瞬,对方急切的吻了上来,压低了腰身,弄皱了浅薄的纱衣。
酒气交融,殿内荒凉一片,唯有白玉座上的那抹红与白,交融在一起,暖热了一方天地。
*
“疼。”姜菀脖颈一痛,倒吸口气,没想到故意讥弄后,他像换了个人,欺身而来的一瞬,她看清楚黑眸之下映出的深渊,像是一个虚无的空洞,让人不自知的惧怕起来。
好在只是她多想了,滚来滚去,无非是接吻。
“咱们还是睡吧,我困了。”她微微别过去头,轻声说着。
她放弃了,这种事来日方长,一日攻不下高地,还有第二日,第三日……只不过英勇的斗士累了一日,任凭再浓的欲.念也被冗长的亲吻消磨殆尽。
江皖迷恋地从她脸庞离开,一脸餍足地看着她,仿佛在说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姜菀忍不住被他模样笑了,扯了扯他袖口,有些疲惫道:“脱了外衣睡觉。”
话一出口,对方像是没能尽兴的孩子,脸瞬间就耷拉下了。
“我们……什么还都没做呢。”
她怔愣一瞬,反问道:“不是都亲了么。”
他突然小声嘟囔,“你说过的,我们是立过誓的夫妻,我们是夫妻……”
他反复说着这句话,好像今日成亲的事只是一场虚幻,只有不停地重复下去,才有一分的真实感。
看他这般小心,卑微成一粒砂砾,心里酸涩,她坐了起来,同他平视着,点头确认。
“是,我们是夫妻。”
她拉过他的手,对着前襟的衣带,“你不睡,那你来。”
他眼前一阵目眩,却又强逼着自己盯着那两条白绳,他滚了滚喉,抬手抚了上绳带。
姜菀倾身过去,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随后同他慢慢推到在榻上。
“其实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是瓷娃娃,坏不了的。”
少年眸色一暗,轻轻撩开她额间的碎发,落了一个吻。
“我阿娘跟我说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可人和人之间,最难建立的也是信任。”
她轻轻捏了捏他撑在两侧的手,却不想突然被红绸缠在了一起,慌乱中,呼吸渐渐紊乱起来。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成亲了,如果你再不能信任我,我真的会走,我会离开这里,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她故意说了很重的话,孤独一掷的打碎他那看似铜墙铁壁,却淡薄的可怜的自尊心。
她真想把他那层带刺的躯壳都打碎,好让彼此真正靠近。
可没了防御,他能接受吗?
诚然,这一句后,他给了她最痛的反击,她倒吸口气,指尖在他皙白的脖颈上划上深深的一道,甜腻的血气倏而弥漫在帐中。
“你、你欺负人……”眼角滑落一滴泪,被他温柔吻去,却又贪恋的移到她眉间,轻轻啄着。
“菀菀……夫妻之间,就是要这样欺负的,你不懂没关系,日后,我也让你欺负。”他低声说着,额间泛出一层薄汗,腕间的红绸越抽越紧,他低头,见她紧紧的攥着,像是抓紧悬边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那么可怜。
她翻了个白眼,却也没心思数落他,她倒抽着气,保持正常的呼吸,又在坚持自己最后的倔强,僵在那,任凭他如何哄弄,也不放松。
她不急不缓地抬起头,凑上他耳边,“我叫姜菀,今年正好两百岁,是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