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淡淡的“嗯”了声。
姜菀瞧他耳根子都充了血,非常满意地嘀咕着“还是有血色好看些”,而后突然起身,半倾过去,先揉了把毛茸茸的耳朵,弯身附耳低语:“你不是都体验过了么,有什么好害臊的?”
“你……!”
江皖的脸瞬时成了熟透的番茄,姜菀扬着唇角差点笑出声,瞧他眼里泛着怒意,一手赶忙撸了两下耳朵表示安抚,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个野山杏塞进他嘴里。
“尝尝,很甜。”
江皖斜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说:“你方才不是说果子在外面要去拿……”
“呃,你记错了吧?”姜菀死不认账,微微一笑,“啧啧,脑子都缺血转不过来了,真可怜,你多吃些,我摘了不少。”说着,她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塞进自己嘴里咬了口。
“酸!”
一口下去,后槽牙都软了,她眉头紧拧赶紧吐了出来,又伸手去拿江皖叼在嘴里的杏。
江皖眼疾手快,别过头,让姜菀扑了空。
“说过,给出去的东西要不回去。”
江皖话语严肃,行为却跟小孩藏宝贝似的把山杏藏在身后。
“你是貔貅吗?这么酸你也吃?”
“你洗手了吗?”他故意问了句。
少女怔住,杏眼滑过丝不易察觉的窘意,江皖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
你来我往,公平公正。
少女忽而咧嘴坏笑,“没洗啊,不但没洗,我刚刚还给院里的大黄猫铲了屎,来,你闻闻,这味儿可正了。”
说着,纤长的手指已经送到他面前,出乎意料的,黑心莲没有躲开,反而一把攥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她直接半躺在床上,倚进他怀里。
少女的身子软而香,满身的芷兰香夹杂着淡淡的姜味,一同撞进他臂弯之中。
心跟着紊乱起来。
未等江皖再进行下一步时,怀里的人已经挣扎地爬起,她低着头,小手贴上他腹部的伤,急切道:“刚刚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疼吗?”
江皖向后一靠,倚着床头蹙眉道:“疼。”
“真是的,身上的伤还没好就胡闹,我还想着等你好了尽快去接江娟。”
她让他抬臂,去解开纱布查看,浓郁的药香沁入鼻息。
他疑惑,却也不拦着她,伸手捞了缕她的头发在手中来回把玩。
“你接江娟去哪儿?”
“谢芳临死前让我帮忙把江娟送回妖族族地,她既因我而死,这点小事我想为她办到。”
“半妖就要送回妖族么,可笑。”黑心莲凤眼半阖,不屑道:“江娟在并蒂坞生活多年,有她爹护着,旁人自然不会动她,若你贸然带她回到妖族,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啥?”姜菀抬头,一双润泽的眸子疑惑地看向他。
“妖自负自傲,一向以同人族结合为耻辱,你把耻辱送回去,你觉得她会是个什么下场呢?”
“……还有这种事么,我以为妖族都很团结。”
她参加过两族混战,妖族的团结要远远大于人族,千百万的妖兽可以不计代价的发起进攻,只为了简单的共同目的,是人族望尘莫及的团结。
人心复杂,多是利己。
“团结也仅限于纯妖内,半妖之身在它们看来是被诅咒过的不详之体。”江皖长睫覆下,沉默片刻道:“所以你不要多管闲事。”
姜菀默然,反复琢磨着他那句被诅咒的不详之体。
所以他一直以来也是这样的么。
背负着被诅咒的结合,没有亲人与同族的关爱,颠沛流离,还被嗜血的瘾.君子抓去摧残。
“其实挺好的。”
“什么?”
“我说其实半妖也没什么不好的呀,这样的耳朵和尾巴是我羡慕不来的,而且你的血还有特别功效,比我厉害多了。”
江皖突然把脸别过去,银色的发丝垂落,看不清神色。
“也就你这种奇怪的女人才会喜欢……”
他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姜菀没听清,兀自道:“等你好了,我们去并蒂坞去看过江娟再做决定。”
“……要去你去。”
“你不想问问江鸿温你娘去哪儿了?而且成仙丸的事,他应该也有眉目了。”
“他不会告诉我的。”
江皖不是没问过,几次张口,都被江鸿温一笔带过,他平日很忙,几乎很少能在并蒂坞遇到,三番两次后,再傻的人也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江鸿温不想说。
至于为什么不想说,他大概有个猜测。
江鸿温一定是知道他不是他亲儿子的事实,所以二人相处,总是不温不火,不远不近。
要说他待他不好,也不尽然,认他做了并蒂坞的长子,他虽不稀罕,却在外人眼中是天大恩惠,之后他几次提出要求,江鸿温都会尽力满足,但平日里他就像是被丢在架子上的普通摆设,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