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吗?"大巫见夕阳久久没有说话,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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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古老的巫术需要的是来自献祭者的自主行为,而并非逼迫。所以他郑重地又问了一遍,这个被部落里的人冷落厌恶的违背世俗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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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也坚定违背世俗而生的人,代表着强大的逆天改命能力与旺盛的生命力,他的献祭一定能使部落第一勇士得到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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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您开始吧。"夕阳从回忆里抽身,目光在大巫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向旁边的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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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那个傍晚,他与棘剩下所有的相处都被不美好三个字充斥。棘忘了他,也忘记了那个晚上的柔声安慰,甚至对他有着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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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施以援手的人可能并不在意曾送出的帮助,所以棘忘记他也是无可非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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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夕阳有一点后悔,他应该趁着棘还未把他忘干净的那些时候,勇敢地去安慰正在遭遇丧父之痛的棘,也回报棘一些微不足道的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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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念了一通他听不懂的咒语,夕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献祭的健康仿佛并未从他身体中抽走,他与平时并无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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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棘却确确实实是醒了过来,不,应该说是暂住的魔鬼用棘的身体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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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表现得过分激动,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巫术成功应验;而另一方面则是他惧怕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魔鬼,交待了夕阳两句,就脚底生风的溜走了,只留下棘与夕阳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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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希望夕阳在棘伤好的期间照顾他,与恶魔同居而不让恶魔伤害到族人。同时他也允诺夕阳在此期间他和棘的食物会由部落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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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恶魔?"大巫这个杀千刀的,讲话完全没有避讳"棘"的意思。一头雾水听完全程的"棘",纳闷地看向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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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谁?你听错了。"夕阳现在的情绪多少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以为,倒也不惧怕这传说中的魔鬼,甚至学会了用话搪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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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雌性配偶?"捂着胸口挣扎坐起来的"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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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夕阳真实的相信了,召来的确实是恶魔,毕竟棘前几天才见过他并让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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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夕阳摇了摇头,拿了张兽皮盖在"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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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说到做到,果真在傍晚时分派人送来了食物,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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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见到躺在床上的"棘"一脸震惊,嘴巴里一直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而后,丢下食物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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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之前广场上雨不自然的表现和现在见到棘的样子联系起来,答案过于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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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是坏人。"夕阳做好饭后,先端了一碗rou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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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棘"还好好的。不仅有力气长吁短叹到这疼那疼的,还能下地走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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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了多久他就嚷嚷着手不行了,要夕阳喂着才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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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默了一会儿,举着石碗送到"棘"嘴边。石碗过于重了,夕阳举了没一会儿,手便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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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只大手覆了上来,帮他稳定住了碗。大手覆盖小手,小手拖着碗,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直至"棘"喝完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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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夕阳挣扎过想要把手拿出,但力量悬殊,很快他就不做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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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是我的雌性,除却自家雌性没有人会对一个不相关的受伤雄性这么好"棘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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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所以你才装作不是的样子?"黝黑瞳孔注视着夕阳,棘拽着夕阳衣服的下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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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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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伤口好了,我就去捕一条巨大的鱼送给你?你喜欢吃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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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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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等等我,等我想起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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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知名的魔鬼借着棘的身体,用着棘的脸对夕阳说着自以为是的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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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献祭了健康还不足够,还要蛊惑我,让我献上自己的心?夕阳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赶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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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魔鬼附身的棘误将夕阳认做他的雌性配偶,明明兽型是一条冷血动物,此刻却宛若一只大猫黏人又爱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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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部落里见过猫科兽人对他们雌性的举动,和此时的"棘"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