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雅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细碎的哀伤,心
中一分快意,却是十分伤痛,她的话像一把双向的刀子,握着刺伤了他的同时,
也割伤了自己。
她紧紧握着自己的胸前的衣服,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脸上却浮现出扭曲的
笑容:「你下不了手我自己来,跑步也不用练了。明天我就拖着瘸腿搬出去住,
眼不见为净嘛,给你和萱萱创造亲热条件。」
「妈妈那里我自己会去说明,你放心,总之会还你们一个安心快活的爱巢,
再也不会有我这种变态在旁边偷窥了,你安心了吧!?」每一自己说的话都重创
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心,馨雅有如杜鹃啼血,讲到后面已是抽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泪珠宛如决堤大坝肆意淌下。
「小时候,家里真的没有钱,一个月妈妈才给我们五角钱零花钱,一包小矮
人冰淇淋都不够。我嘴馋,放学后老站在小卖部门口咬着手指看大家买东西吃,
流着哈喇子。久而久之,大家就送了我一个外号『邓傻子』。」景严忽地开口,
目光缱绻,声音低沉。
「你知道后,中午午休偷偷溜出学校,到处跑啊跑,跑遍了整个区,收集波
子汽水瓶和那种纸质特好的香港八卦报纸拿去卖,前几次还因为不会看秤砣被人
坑了不甘心地大哭,这些几毛一块赚来的散钱还有你自己的早餐钱全都给了我,
说你是姐姐,得的零花钱最多。一个学期下来,你休息不好,吃不好,整个人瘦
骨嶙峋,妈妈都吓坏了。」
馨雅揉了揉眼睛,低垂眼帘,断断续续道:「有什么用,还不是养出了一个
白眼狼。」
「后来我知道
了这件事,死也不要你的钱,偷偷攒下早餐钱去吃零食,结果
得了急性肠胃炎,拉肚子到脱力。大晚上的妈妈不在家,也是你,才一米四五吧,
小小的人背着更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坐出租车,或许是不敢坐,大半夜的背着
我一路跑一路在哭喊救命,吓得路人都不敢近身,跑出了四五条街,整个人都跑
脱力了,最后还是两个警察叔叔把我们送到了医院。」
景严将姐姐揽进怀里,两人目光对视,皆是浮现温情,她挣了挣,不好意思
嘟囔道:「那么小谁知道出租车啊。」
「萱萱被你反锁在家里,半夜醒过来家里空无一人吓坏了,藏到衣柜里躲了
一夜,第二天就发了高烧,妈妈赶回来后,抱着憔悴的我们大哭了一场,我们两
个不晓事,只知道妈妈哭我们也跟着哭,只有你死死忍着,安慰妈妈别哭别哭,
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馨雅也不闹了,蜷缩在弟弟怀里,眼前似乎浮现出当年的场景,眸光闪动,
温情脉脉。
「你从小就一直在跑,为我们跑,为这个家跑,从这头跑到那头,从早上跑
到晚上,从春天跑到冬天,跑啊跑,只为照顾好我们让妈妈轻松一点,本来雪白
的肌肤也被晒成了小麦色,好像一直不知道累,也不觉得辛苦一样。」
「还不是没人管没人爱。」馨雅在弟弟怀里拱了拱,嘟囔道。
「后来,家里有钱了,你也渐渐把跑步当成爱好和锻炼,还因为跑步被特招
进大学田径队,当你踌躇满志地准备大运会时,受伤了……医生说是疲劳性骨折,
最好预期休整一年,你心态崩溃了,整天在病房里砸东西、发脾气,妈妈去劝你
也没用,整个人不到几天就形销骨立,憔悴得脱了相。」
「一年之后,谁知道状态还能怎么样嘛,也许我都跑不动了。」馨雅幽幽地
说。
「我背着妈妈请了长假,推着你在街上到处走,我就想,小时候姐姐为我们
跑来跑去,我什么也不行,什么也不会,至少能作她的脚,带着她到处走走看看,
让她心情好一点。我走啊走,从清晨走到黄昏,越累却越是开心,只想着,真好,
我能照顾姐姐了。」
「要不是你从初中开始就帮我买跑鞋,我才懒得理你,赞助商嘛,肯定要给
点面子的。」馨雅破涕为笑,很快又绷住脸。
「我们一起同吃、同住、同睡,一直形影不离,我帮你便溺、擦身体两人也
不觉得害羞,护士都笑我们小夫妻,后来这件事还是传到了妈妈耳朵里,把我狠
狠教训一顿赶回了学校。」
「当时这根东西可没那么坏!」馨雅轻哼一声,玉手抓住景严的肉棒撸了撸。
却不想受到刺激的肉棒瞬间勃起,馨雅脸红了红,却没松开。
景严呼吸粗重起来,试探性地吻了吻馨雅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