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尼德正绞尽脑汁,思考他——一个被法老怀疑并很有可能被暗杀的指挥官,和埃及最尊贵最强大也最自傲的年轻法老的未来。
从梦中醒来后的几周里,他一直努力分清现实与梦境,然而却越来越深地沉浸其中。霍勒普与米昂斯,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他们甚至连语气、动作和神态也别无二致。
塞尼德可以肯定,那就是米昂斯。
那么他呢?他又是谁?
比夫长着他的样子,他和“他”在三天内,思维逐渐同步,最后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体。
如果人死后去往来世,那么来世又在哪里呢?是捉摸不到的神秘地域,还是一千年后的遥远未来?
这些暂且不提,他已经有几周没有见到法老了。以前只觉得舒心,现在却感到身上像有蚂蚁在爬似的烦躁非常。
他太想念他了,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想要冲进皇宫,将他搂进怀里。
可是以什么理由去呢?
他的眼角瞥到了仆人用剩的香料,那是法老赐给他的,一想到这点,他心中竟有些难以言说的甜蜜滋味。
对了,赏赐!
他可以去向法老表示感谢,虽然这可能会很突兀,而法老或许会更怀疑他,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塞尼德兴高采烈地走进皇宫,在侍卫通知他法老同意他的拜访时,他的心情达到了愉悦的新高度,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然而这愉悦就像泡沫,由他虚幻的假想得来,一戳就破。
他看见法老和书记官正对着图纸讨论着什么,他们离的很近,头挨着头十分亲密。
这很正常,塞尼德不是妒妇,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接触就大发雷霆。
可是他太清楚书记官亚尔看着米昂斯的那种目光了,他最近经常在镜子里看到。
那是崇拜,愉悦和爱意。
塞尼德站在门口,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在那两人越来越近时,终于出声打断了他们:
“陛下。”
蚀月抬起头,背着光的男人有着一副强健的体魄,肤色黝黑,他穿着一件崭新的铠甲,正午的日光下亮得刺眼。
“你竟然还会戴假发?真让我吃惊,塞尼德将军。”
塞尼德的耳根在看不见的地方红了:“陛下和那些人不一样,不隆重怎么行。”
蚀月抿唇笑:“看来在孟斐斯将军学会了很多,这些官话说的很顺畅。”
塞尼德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直直盯着法老带笑却漫不经心的面孔: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陛下。”
蚀月把视线转回到身旁的书记官身上:“亚尔,这是塞尼德将军,刚从北边的战场回来。”
听到他的话,亚尔这才把目光从桌子上的地图拿开,他的脸上有些惊讶,匆忙向塞尼德行礼:
“啊!将军大人!请您饶恕我的失礼,我看东西太入迷了。”
塞尼德也回以一礼:“您专注的Jing神使我敬佩,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为陛下排忧解难才是最重要的,请不用在意我。”
两人对话的过程中,塞尼德仔细打量了这个据说是未来维西尔的人。对方看起来身体不结实,也没什么攻击力,脸色苍白,眉毛颜色很淡,轮廓也没有埃及人的深邃。
他心中点点头,觉得这应该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得到法老的心,最起码,他需要先解除法老对他的戒备。
其实他也很疑惑,为什么法老会对他一个指挥官如此防备。他确实带领许多军队,可南方的军队却不归他管,法老没有必要非要置他于死地。
之前他以为是法老心胸狭隘,可梦中的米昂斯的智慧谋略与心胸正是他爱上他的原因。
米昂斯应当不会这样,那么又是什么使他做了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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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为什么要把人都叫来?】小助手疑惑地问:【数据表示经过这么多年的温火慢炖,他们对您的感情已经到了爆发边缘,这种时候同时处在一个房间,是不是有些危险?】
〖该来的终究要来,一个个的也有些麻烦,况且我还需要他们陪我演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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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稍等,法老正在和巫师大人议事。”侍女恭敬地说。
塞尼德点点头表示知晓,只是心中存些疑惑——法老突然传召他来,却又在听到侍女附耳的几句话后匆匆离去。
原本他满心欢喜,甚至觉得就算法老是为了训斥他,他也会全然接受。可那俊美的容颜刚一出现便被别人拉出了他的视线。
蛇虺巫师哈斯特,法老多年的挚友,塞尼德在孟斐斯听过许多关于他的事情。据说因为法老的原因,这位成绩优秀的学员自请退学,为了法老独自在深林中潜心研究蛇虺之术三年,又在法老最需要他的时候回到了权利中心的漩涡中。
而且同其他瘦小枯干,形容诡异的巫师不同,哈斯特身材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