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索尼亚对男人与男人之间做那种事的了解也仅限于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至于事后清理,他是完全想不到的。
因此蚀月不出所料地发起了高烧。
作为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纳索尼亚是不可能看着的,他将蚀月安置在树下后,独自去往森林深处寻找水源。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再次出现,面色却比之前难看了无数倍。
蚀月虚弱地小声问道:“怎么了?”
他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纳索尼亚根本不忍心告诉他事实,只好道:
“没有装水的器具而已。”
蚀月没有再说话了。本来,他遭受了这样的事,应该对纳索尼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但他们现在的处境着实不是该闹无用的脾气的时候。作为一个奴隶,他尽管有着傲骨,却总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
因为残留在体内的东西,他的肚子隐隐作痛,青年微微蜷缩起身体,但这个动作还是被纳索尼亚捕捉到了,他心上充满了懊悔,恨自己如此冲动,事后却又没有能力照顾对方。
叫月的半魔奴隶眉眼清冷,脸颊却因为高烧通红一片,他努力不表现出不适,可微蹙的眉头出卖了他。这种根植在骨子里的倔强让他看起来更加让人心疼了。
纳索尼亚觉得自己也许是着魔了,明明这个奴隶如此大不敬,又是个很极端的人,他却还是想要将这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人护在怀里。他拨开对方汗shi的鬓发,在额角轻轻落下一吻,郑重地对他保证道:
“不管你是恨我还是怎样,我自己认定了,你就是我纳索尼亚·莱昂内尔的人,你这辈子也休想摆脱,我要让你脱离奴籍,然后把你的名字刻印在莱昂内尔家族的族谱上。”
青年银色的眼睫颤动了一下,语气带着嘲讽:“族谱?难道你想认我做弟弟?”
“当然不是!”纳索尼亚虽然想到对方的态度会很恶劣,但刚刚还与自己体验过极致欢愉的人,转瞬就用如此厌恶针对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一痛,急忙解释起来:“是以我妻子的名义!我愿意娶你,对你负责!”
蚀月这下倒是真有点意外了。
他选择攻略那索尼亚,原因有三:一,纳索尼亚是主角受叶潇曾经想撩却没成功的主要男配之一;二,对方的脸和身材都很符合他的审美;三,纳索尼亚是个很有责任心却并不独断专行的人,他没有那些贵族特有的傲慢脾性,绝不会逼迫蚀月。
以蚀月现在的身份,很需要临时找个人来庇护,还有,狠狠打主角受的脸。
谁知道纳索尼亚比他想象中的还有意思,该说不愧是全书最有责任心的男配么?
纳索尼亚只见青年掀开眼皮撩了他一眼,似乎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很大可能是拒绝,可是没能说出口便紧紧蹙起眉来,洁白的贝齿轻咬住了下唇。
纳索尼亚忙将他上半身托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的语气也急促起来:
“我知道你讨厌我,甚至恨我,可是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非要用这种方式和我过不去吗?!”
他越说越是生气,颇有种心疼急切夹杂着恨铁不成钢,语气到了后边便严厉起来。
青年好像被他惊住了,连睫毛都不颤了,僵直了身体。纳索尼亚又开始后悔,他是贵族出身,又因为讨厌那些魔族贵族的作风而早早就脱离交际圈成了船长,习惯了对人发号施令,每次心急就会忍不住用上这种语气。
他刚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就听见青年靠在他身上,声音细细弱弱地说:
“我疼。”
只是那么两个字,纳索尼亚却觉得像是用把刀把心都戳漏了似的,他立刻没了威风,抱紧了青年的身体,急急地在他的面颊上落下一个个轻吻,像是这样他就会减少疼痛一般。
“哪里疼?”他像是想要伸手摸摸又怕弄疼了他,一叠声地问:“哪里疼?疼的厉害吗?是不是我太粗鲁伤到你了?我看看好不好?”
蚀月心内好笑,纳索尼亚真是他这次任务的位面,这整本书里最可爱的男人了。
最后蚀月还是巧妙地引导了纳索尼亚为他清理了一遍,毕竟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可不是能够委屈自己装可怜的好时候。
第二天他便恢复了正常行动,毕竟是个男人,又是个奴隶,若是身体瘦弱早被那些贵族磋磨死了,能安然活到这么大,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
纳索尼亚坚持不让他自己行动,知晓了剧情的蚀月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也不拆穿,毕竟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是他喜欢男性而不是女性作为配偶的根源。
“这个不行。”蚀月从纳索尼亚手中抽出一个色泽红艳诱人的果子,清冷的嗓音无端有一种信服力。
纳索尼亚现在对他的态度早拐了180°大弯,什么都顺着他,听了他的话也不生气。他知道自己对于野外生存这项经验肯定是不如身为奴隶的蚀月丰富,听话地把怀里长得一样的果子都扔掉,才问他:
“是有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