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该取个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糊弄,小姑娘急得霎时团团转起来,一副焦头烂额的难堪模样令得面前小丫头方才止了眼泪的小包子脸又欲再度皱巴巴地开始掉泪来。
雩岑见此只好赶忙硬着头皮,滴着汗哄道:“那给你取个名字,取个名字…”
“唔,那…不如叫你阿宁可好?”
“阿宁…阿宁……”
“对啊,宁静致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不是,总之便是安安静静的意思,颇符合你的脾性…以后你的名字便叫阿宁可好,阿宁?”
“……”
闻罢,挂着泪痕的小丫头像是略略顿了一顿沉思起来,雩岑心下猛然一紧,方猜想着对方会不会不满意这个名字,继而便见着小丫头忽而仰起脸来,眼角的亮晶晶的泪痕却乎都未擦干,竟就开心得像是一朵大绽的太阳花,满足地笑着不断重复道:“阿宁…阿宁,我有名字啦…阿娘给我取的名字,我叫阿宁…我叫阿宁……”
终归是个不大的小孩,平日虽说一直顶着一副清冷的模样,像个小大人似的,可如今这般洋溢地笑起来,仍带着一股孩提固有而又珍贵的天真烂漫。
那情绪仿佛感染了她,雩岑一时为着这丫头的傻样高兴着,一时竟又莫名地心里发酸,见着面前这丫头的模样眼眶不自觉泛起红来。
若是她会有一个孩子,也会是这般模样罢。
只可惜…
傻乐的须臾过后,那丫头才似猛然回过神来,拉了拉面前正望着她半蹲着出了神的雩岑,将那怀中始终护着的金色的大蛋吃力地抱起,挪到了她的眼前。
“这…”
“这是我弟弟。”
丝毫不顾雩岑的讶然,那自顾丫头摸着光洁无瑕的蛋壳絮絮解释道:
“他虽还未破壳,但是阿娘也给他取一个名字罢?”
雩岑望着那挂着泪痕又恢复一脸冷清,像是一个小大人般认真的小丫头,确乎只是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板栗般的长发,转而又将那杏眸眼角的泪痕拭去,笑道:“那便等他破了壳,让他的阿爹再来取可好?”
“如今我就算给他取了,万一他不喜欢,将来也不好改呢。”
面前的小丫头似像模像样地歪着头略略思虑了一顿,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时间不够了。”
猝然,她见着面前冷板板却不失可爱的小家伙猛地皱起眉来,倏然转而抬头看向那澄澈的月亮。
“我要走了…阿宁要走了,阿娘。”
雩岑恍惚之间,却仿佛被那倏然变得刺目的月光束缚,面前小丫头的身影仿佛霎那在那愈发看不清的白芒之中愈来愈远,却依旧能依稀瞧见那个吃力地抱着蛋的小丫头回眸之间的轮廓。
她知道,她在看着她。
“阿娘,阿娘…”
她听见那愈发飘远的声音失了有些冷静,一时急促起来,不断唤着她的名字:“你会来接我吗?…你会记得阿宁麽?……”
她很想点头,可全身的僵麻令她无法动弹,只能望着那小家伙的轮廓愈来愈淡。
“…你也会来接弟弟麽?……你与阿爹,还没有……名字…弟弟…你会不会…不要……”
……
“阿娘阿娘不要忘了阿宁…”
她听见那个声音愈来愈小,最终仿佛消弭于那片刺目的光芒之中的霎那片刻,她确乎终是逆着那桎梏,吃力地缓缓点了点头:
“我会…我一定会。”
她恍然间只觉那身影朝她绽开一抹笑来,终是可以伸出手去的雩岑,却只摸到了那一片散落在掌心的光点。
“不要…!”
“阿宁…”
绚目的阳光那叶落的缝隙穿进,好巧不巧地直照在她的脸上,入目的几片红枫飘然而下,躺了一宿的僵麻身影从那落叶堆上受惊般的忽而坐起,从梦中醒来的雩岑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呆愣半晌,恍惚间,却只摸到了脸上未尽的一片泪痕。
————
思路好乱啊,一点点写了好久━(70Δ70∥)━ン双更容我再缓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