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过去之事,未来,虽渺远不定却因此可以改变。”
“三个字。”他说道,“不要仔细去想,心里浮现出来什么便写什么,我只能为您指引未来大运。”
长睫轻颤,不知为何,明明姬湑的一切话语看起来荒谬而可笑,似乎颠覆了这世间无论神也好魔也罢的一切生物对于这方生活的认知,开辟了另一方天地的说法,至于当年父神捡到神荼的那件事,似也变得有些错位——
后来者阴差阳错收养了这片天地最初的神。
杏眸微敛,浮躁的心像是瞬间放空,雩岑顿了顿,继而便任凭笔尖挥动。
‘从’‘笑’‘行’
像是心底流溢而出,小姑娘略略晃神间,三个工工整整的大字已缀写其上。
“从者…二人之行。”
雩岑有些愣愣,今日她的确是与璟书同来,要说二人同行也并无什么特别。
金色的长眸微眯,将那个字望进了眸中:
“这从者,并非你二人。”
男人顿了顿,“除你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与你一道前来……”
“却不属于这方结界,可对?”
金眸望向之处,雩岑显然瞬间一怔。
他是指——
零随?
相比于当日白泽所言的虚无缥缈,姬湑的猜测或许更加明朗而确切。
“笑者…竹夭,而夭字,意指草木旺盛美丽…或也可指,竹下茂草。”
“竹者,茂密且霸道,竹根横生,生者快,一日可长数尺,却不容人。”
“竹下茅草,违背天时,也可意为…”倏然而来的视线看向一脸怔怔的雩岑,最终倾吐出二字:“早夭。”
“至于这行字,踟蹰不前,你们因故而留居一地,你或也因前途许些之事烦忧而心绪摇摆。”
“阿依慕…”姬湑望着她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然方一张口,便猛然皱着眉呕出一口薄血——
“姬湑!…”
雩岑赶忙起身想扶,男人却有些虚弱地喘起气来,轻咳一声反抓住了她的手腕,原本温柔清浅的嗓音突而变得有些沙哑猛烈:
“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他说着,却一口一口往外呕着血,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止也止不住地沾染了整个下颌,刺目的红妖异又吓人。
“我请求您…远离一切掌权者……”
他像是极为痛苦,撑着书桌的大掌都变得狰狞而颤抖,“我十万年前就曾规劝过您…远离那个三清的掌权者,一再沉沦的损失越大,最终只能由命来赔!”
“…您永生,但并非不灭!”
“姬湑…!!别…别再讲话了!”
“还有…还有一件事…”男人喘着粗气,摇摇晃晃似要随时坍塌,每说一句,雩岑便感觉面前之人的生息瞬间凉薄一些,“我依旧要说那句话,尽管将耗尽我剩下的所有时间…”
“咳咳咳…阿依慕……咳咳咳…”
男人猛烈的咳嗽,血却依旧一股股从嘴角往下渗,浸透了本该莹白的胸膛。
“您将会因他而死。”
“不该再是如此了…逃离…马上走,还来得及…不然只会变得越来越糟…您所爱的东西将会一样一样灭亡…直至您走到终点…这场浩劫才会彻底结束……”
“无论是三清也好…魔族也罢…远离…去兰息荒山的顶端有片白色花盛开的地方,还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咳咳咳……”
“别说话了…!!!别说……”
雩岑抖着手,最终在那个高大的身影最终倒下之前,险险抱住了男人沉重的身躯。
衣襟被沾满鲜血,半跪在地上的她的肩侧,枕着姬湑越发难言呼吸的脑袋,金色的长发铺开,渐渐转为完全的白,眼眶的泪盈绪,她却仿若才突而明白了男人一直念叨的那句话。
“我没有时间了。”
一双苍白而冰凉的手颤抖着轻轻摸索而上她的脸颊,姬湑再次轻咳一声,极为温柔的抚了抚她垂落的长发,有些虚弱地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继而低低呢喃道:
“瞧,阿依慕…我的头发也曾和您一样像夜空一般好看呢。”
“我得跟您道歉。”雩岑几乎已经听不清他的声音了,垂落的泪顺着脸颊滚在他白的透明的手背上。
“…您还是一样好骗…咳…跟十万年前一样……”
“每次我的诞生都得花很长时间在找您…咳咳咳…就像您曾经问的,其实我也不过是这方天地的附庸与祭品…”
“别哭…别哭…”
“其实我可从来没骗过您…十三天,还是十三个月…还是十三年,不过取决于我告诉您未来的长短……”
“真短啊。”姬湑咳了咳,又呕出一口血,“…人族真脆弱。”
“明明上次还撑了三个月呢…”
“但是我这次却想自私一回…请您原谅,说点无关紧要的事……咳咳…然后我又要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啦……您可要期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