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下意识慌了,几乎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或是眼花了,却依旧强撑着最后一丝颜面矢口否认,便听着雩岑又道:“若不是,那大可拿出证据来辩,口说可无凭不是?”
“姐姐…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小丫头见着雩岑这等气势汹汹的模样,眼眶顿时又红了大半,嘴唇轻抖着,似泣未泣的表情加上乱蓬蓬的落魄模样塑造出一副惹人垂怜的小模样,“我此来,自然是要和姐姐…还有…还有……”
“住住住住住…住嘴!!!”
雩岑的身高略略比对方高上一个脑袋,零随又略略比她高上一头,如此注目间,雩岑头一回感到她似乎才是夹在二人中间的电灯泡。???
远处两人的背影凑得极近,不觉已走出了好远,匆忙之下,她竟连花盆都来不及端,连跑带颠地一气冲了好远,才气喘吁吁地拦在雩岑二人的身前,横着臂截去了两人的去处。
谁知自认识以后,才知道那时某人对外的官方人设,自身品行也和什么君子之类的完全不搭嘎,白瞎了她当年省吃俭用买下的盗版周边。
不知为何,看着其他女子如此对待零随,小姑娘心里顿时冒上一股难言的不耐与烦躁起来,张嘴便极为不客气地想要赶人,身侧的琥珀眸轻敛,将雩岑脸上的所有神色尽收眼底,嘴角换上一副温和的笑意,活脱脱某位天帝广传在外、以德服人的温柔面貌。
226、萧郎
黑黑黑黑!!!呸呸呸!!!
话未说完,在瞧见零随看来的目光时却是表情一转,顿时换上一副似莲花不胜夏阳的娇羞,大眼咕噜咕噜也直往她身后某男人的脸上瞟去,“也不知这位公子贵姓,是小乔先做的不是,给公子添麻烦了。”
简直是粉转黑黑黑黑
鬼知道她多久没见过零随这等模样了!
,便一劲儿弹起,男人顺势挡在雩岑身前,完全遮掩了身后漂浮的淡青色灵力,待至几人几步走到亮堂些的街道时,相互看清对方脸面的两方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方才人群中有人点出一个池字,又结合姑娘所言,不难猜。”男人浅浅一笑,如沐春风,像是轻点水面的山风,吹出一池荡漾的褶皱,哪知身侧某个沦为局外人的小姑娘已经在心里扎好了一个小
“公公公公…公子怎么知知知…知晓我我我的名字……”
少女耳根子一红,口中话都说不利索了,气呼呼好不容易将蜂拥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之后,才发现自己那盆小野花不知何时已被端端正正放在了巷角的明亮处。
“事情既然已经了了,你还跟过来作什么?”
而方才还哭闹不已的少女却在猛然看见身侧零随的真容之后惊得连下巴都合不上了,只一个劲儿痴痴望着男人的俊脸,似连声都被咽回了肚子里。
当年追星时,在评书上听了天帝不少仁政、英武之举不说,整个上界也活脱脱在各种方面给零随塑造出一副天地君子的高贵人设,她偶有几次在汹涌人群中瞧过他一眼,也是如广为流传的画像上那般的翩翩公子。
零随一语中的,略略一顿便迟疑着点出了小丫头的名字,对方却是一副吃惊的模样,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如此好听不说,被男人温润嗓音点读出后好像瞬间高大上了几十倍,顿时将人家姑娘弄得耳颊俱红,就连伶牙俐齿的小嘴也开始磕磕绊绊说不清话来:
“姑娘可是叫…池乔?…小桥流水人家,当真是个好名字。”
其上左右两支垂落的紫色小花,熠熠绽放着生机,就连碎成几瓣的花盆也完完整整地盛着满满的土,丝毫没有任何裂痕。
回身望处,方才散落一地的泥土、花盆全都不见了踪影,就连脱水耷拉的枝叶也重振旗鼓,少女眸光不自然地闪烁着,便又听不知人群中是谁说了一嘴:
“如何,”众人纷纷围上间,雩岑似变戏法地从身后掏出一盆紫色的小花,“这可是你的那盆?”
雩岑本以为如此碰瓷哭嚎的,怎么也得是个不讲理的妇人家,如今一会面,看着对方虽满面灰土,头发也乱糟糟的,其间露出的面容竟还尚不足十四五的模样,极为年轻。
“这不是老池家那小谁嘛,你这盆野花城外水沟边挖的,还叫我家阿牛帮你去采土,你这花盆怕也是你爷爷那偷……”
“等…等等!”婴儿肥的脸颊上带着沙土和未曾拭去的泪痕,“你…呼呼…你们不能走!”
池乔一脸大脑过热,感觉随时可能因过度兴奋而晕死过去的模样,雩岑的小眼刀一个接一个飞戳在男人面上,却都被某个骚男人的厚脸皮一一挡下。
“那个,有事说事,没事便别挡着了,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办。”
雩岑眉头一拧,心里本想着这也应该就是小姑娘糊涂之下做的错事,被人戳穿后也自讨了没趣,倒是对这个丫头没有什么责怪讨厌,故而拉着零随便抢先走了,谁知她还未要人当众道歉,反倒还被人给缠上了。
“这…这不是我的…!”
顿时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人群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