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这三个大字,微微一笑道: “今天就从老太爷院子里着手吧。”
三位总管恭敬地应下。满脸看戏的兴奋。
杏儿腰间挂着一方翠玉小算盘,得了师傅朱喜一个鼓励的眼神,大声说:“是!小姐!”
不弃一挥手,众人跟着她走进了院子。
迎面是一堵黄杨木雕的屏风。整块黄杨木雕威,可见原树有多大。屏风上浮雕Jing致,雕出一幅日落长湖,中有三山仙岛。湖中渔舟隐隐,近岸荷叶田田的壮丽图画。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堵屏风,瞟了杏儿一眼,脚步未停绕过屏风进了院子。
“丫头,怎么今天想起来看我了?”朱八太爷乐呵呵的看着丰润不少的不弃。
她今天穿了件白底碎花的短襦,系了条浅紫色的裙子,头发梳得一丝儿不乱。那身衣裙上绣满了Jing致的花,耳上垂着两粒珍珠。神情矜持,下巴微扬着,眼睛清亮。看上去又Jing神又贵气,终于不再像个打杂丫头。朱八太爷很满意。
不弃福了福,然后挽上了朱八太爷的胳膊摇了摇道:“今儿不是初一?错过今天,要等到十五去了。平时你都在姨nainai们的院子里,我哪敢去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姨nainai们天天在湖边围堵我。我要出现,不是听骂声就是乖乖的给银子。偏偏两种情况我都不想看到。”
“你这丫头!”朱老太爷刮了刮她挺直的小鼻子,拉着她去看檐下鸟笼里的乌。
不弃的目光从鸟笼移到了屋里。
中堂里挂着几幅字画,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落款,惊奇的发现是朱八太爷自己画的。她汗颜地对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人能成为朱府的第十代继承人感到羞耻。
不过,她很快就不别扭了。不能写书法画画又如何?她会欣赏就行。现在是挣赎身银子的时候,如果让她选,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如何看账本做生意。
朱八太爷被不弃一吹捧,很是得意。
后院是处理府中事务的书房。朱八太爷挥毫写意的地方和卧室连在一起。他牵着不弃的手走了进去。
卧室很大,和书房打通连成了一个大房间。房里没有不弃想象的奢侈摆设,相反还有些清雅。
“我画幅画给你瞧瞧。”朱八太爷来了兴致,压根没想过,不弃来玩,带着三位总管做什么。
一挥而就,笔汁淋漓。
朱八太爷搁下笔,满脸期待的望着她。
“值多少银子?”
她直杠杠的将朱八太爷书画早春黄鹂鸣柳图的好心情破坏了。朱八太爷叹了口气,搁下笔,端起了身边的江心白茶盏。
不弃一拍脑袋想起竹林里朱八太爷的话来了。她说道: “十两银子一包的明前新茶,去冬梅花花蕊上的雪水,皇帝陛下欣赏的江心白瓷,你现在喝掉了十两银子!普通人家能够过两个月了。”
三位总管恭敬的站在一旁忍笑。
朱八太爷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不弃这时才开始进入今天的主题。
她伸手弹了弹书桌道:“很好,紫檀木的。”她四处嗅嗅,走到床边摸了摸像只雕花大箱子的围床。啧啧两声道:“不错,沉香木的。听说名贵得很。”
她指着窗户大叫一声: “u阿,鲛绢糊的。这面窗户这么大,至少要用一匹布吧?多少银子?”
不弃随意地在屋里走动着。走完一囤扬了扬下巴,看向一直捧着翠玉小算盘拨拉的杏儿。
“四万七千两。”杏儿两眼放光的说道。她语速极快的又说道,“院子里的屏风,四周摆着的玉雕,加在一起是五万二千两。”
朱八太爷彻底呆住。他搓了搓手道:“家具是好家具,能用一辈子。那些小玩意儿也是从前便宜时买来的。丫头,你不是是想让把这些全拿去变卖了吧?”
不弃哼了声道:“这些散碎银子抵什么用?我只不过是想说——现在是我管家!”
“管家和你算这些·限有什么关系?”
不弃转过头问四总管朱喜:“报个数给老太爷听听!”
朱喜也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小算盘,劈里啪啦打了一通道:“去年府里添置的古董家具花费了十四万八千两。每年府中糊窗户的鲛绢要用三千两银子。姨nainai每年的置装费和首饰费是十万两银子。至于厨房,每年花在燕窝人参上的银两有一万四千两。”
朱八太爷轻咳了两声道:“说起来每个人每年花费也不高,只是人多了点。
朱府的姨nainai们总不能穿旧衣没首饰吧?这也太小家子气了。”
不弃嘿嘿笑了笑道: “我现在就大家子气一回。以后姨nainai们想买什么东西不必找喜总管从公中支银子了。我决定,每院以后除了月银,每年每院单支一千两银子。想买什么自己瞧着办。免得姨nainai们想买支钗还要报喜总管,太小家子气了。老头儿.你说呢?”
“这个是不是太少了点?比以前少太多了。难道让别人说,我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了?朱府还是江南首富,这传出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