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这几天,他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偶尔白天也跟她做,于是晚上没事做了,三更半夜趴在床上玩她的作品,就是之前的互助剧《致命屋》。
要不是他说,她难以置信,他之前就开始玩了,那个平台会记录观看时间,这么聪明的人,居然打了30多个钟头还没通关。
“这个真有这么难?的确有评论说烧脑,但我觉得......喂!这是我写的啊!烧脑??怎么可能!”
“你的绝对世界,所有规则都是你创造的,我们按自己的思路,解不对,也正常。”
“不,也不全是我。”丁乐解释道:“你不明白,这里面有套路,平台按照播放量和广告费用进行分成,你解错,才能弹更多的广告,选错了,再点进来,又刷一遍播放量,而从我的角度出发,就算是错误选项,剧情我已经拍出来了,我和团队付出了Jing力,自然希望观众能看一下,综合这些,那些看起来像对的选项肯定就是错的嘛!”
“哈??”他笑着点点头:“那你应该早告诉我,我快把错的全试一遍了,保守估计,死了没有100次也有90次,我打这东西时,完全拿它和你联系不到一起去,你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多奇葩又血腥的杀人方式??‘我被隐藏在暗处的真凶陷害,推进羊群,被羊活活踩死了?’你告诉我,你拍这一段的时候脑子究竟在想什么?”
丁乐哈哈大笑:“我想什么?能想什么?我没钱嘛!这个别墅是在农村租的,那附近有个农场,五十块钱羊随便拍,所以就有了这个结局,至于血腥,当然要血腥啊!观众喜欢看的。”
“大大,请收下我的膝盖。”他学评论区的话说道。
他不仅自己玩,为了力证自己不是唯一的笨蛋,他也介绍他几个朋友一起玩,酒店里,姜鹤的房间内,一群人围坐一桌一起玩她的《惊悚屋》,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接触了几天,丁乐逐渐对他们熟悉了,开始理解这里头的人际关系。
看来有钱人交朋友也看有钱没钱,姜鹤在这群女生中家境最好,也是真才实学,所以最受欢迎,她男友叫楚博伟,再加上高澄,三个人曾经是一个小学的,父辈也认识。
楚博伟没玩两下就去搜攻略了,还告诉他们怎么选,问丁乐的话,那肯定是不开心的,不过这一点点不开心对于资深社畜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她没放在心上。
楚博伟坐不住,玩了一会儿就想去赌场,但他很给面子,称赞她的作品“有意思”,当场打赏十万元以示欣赏之情。
丁乐也算看出来了,这群人,找他们要什么都难,唯独要钱简单,因为他们实在拥有太多,一无聊就琢磨怎么花掉,像极了睡不着就刷淘宝的她。
但是高澄明显是不同的,但据他介绍,这几个的的确确是他最好的朋友。
再逛商店时,她与他闲聊:“你的朋友和你不像,一起出来的,你也只喜欢跟我一起行动,不考虑换些朋友吗?跟你类似的。”
他道:“跟我类似的,没办法跟我做朋友,决策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就像你拍戏,只需要一个导演。玩就更玩不到一起,两个我这样的,在一起非常累,会疯的。”
这令她联想到自己,写鬼故事害怕了,连个深交的朋友也叫不出来,非常的孤独。
社会按占有的资源将大家分为三六九等,从学校走出来,每个人被动的接受了自己的位置,之后会遇上一些问题,看似有选择,其实怎么选都是那样了,大多数人一辈子就被钉死在了这个层次上。可现在,她不禁想起一位大导说过的话,人跟人之间,压根没多大差别的。
那时,正值午间,他拎着一堆购物袋,橘色的阳光映照在他玻璃般明亮的眼眸中,他停下了脚步,弯下腰塞给她一堆袋子,冲她坏笑:“所以你哪儿也别去了,以后就一直陪我吧。”
“要拍戏。”
“除了拍戏之外的时间。”
她不说话,他又急了,龇牙咧嘴道:“你快点儿,答应我。”
“哦。”她道:“急什么嘛!我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啊!”
“哎呀,你可烦死我了!”
他拎着袋子搂她屁股,一把给她抱起来、举得老高。
从美国回来后,还有一次,他带她见一个朋友,不是故意要带她见,是本来和她约好了吃晚饭,朋友临时又要找他,只好约在了一起。
是个男士,五十来岁,某银行行长。
丁乐如今已经不太会不知所措了,又变回老样子,任凭来者多么高级,我自麻木不仁。
她沉默地吃饭,被动地听他们讲话,这次都是金融话题,更加听不懂了,不仅听不懂,这内容跟高三的数学课有一拼,极具催眠功效,她全程都在努力克制住要闭上眼的冲动。
渐渐地,她又开始梦游,冷不丁看到他们在笑,原来在笑她,他朋友刚叫了她,她愣是没听见。
她发誓,真不是故意要给他丢人的啊!!
一万头草泥马自她胸前奔驰而过,她失望道:“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