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场灭族惨剧。
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郑桀还好好的生活在隐居之地,有家人有族人,是个快乐的傻白甜呢。
要王微说,众生门还真是吃饱了撑得慌。幸好郑桀最后不知道,要不然还不当场黑化到底。按照他那个脾气,毁灭世界都有可能啊。
虽然郑桀不在了,王微却没有忘记这件事,她也算是承了郑桀的一个大人情,所以众生门跟他的仇怨,她当仁不让的接下了。总有一天,她会把众生门的这些家伙杀得一个不留,再也不让她们到处蹦跶,自以为高明的干涉别人的命运。
一面分神戒备,一边心里思考着其他事,在进入久违的皇宫,看到阔别许久的那些景色后,即便是如今的王微,也不禁产生了一点物是人非的感受。
虽然长安城风云变幻,可是这大明宫里的亭台楼阁宫阙飞檐,却还是旧日模样。但也许是因为一路走来几乎看不见什么人迹,除了那些巡逻的卫士,曾经记忆里那些衣衫鲜艳缥缈如云的宫娥彩女都没了踪影,纵然鲜花绿树,还是透出一股子浓浓的衰败感。
江流亲自在前面带路,而所过之处的守卫明显不认得王微,却在看见江流后毫无盘问的就直接放他们过去了,可见皇宫还是处于江流的控制之下。王微不动声色的跟着他一路前行,心里的警戒却一点都没有放松。她一个人孤身入宫,实在是非常冒险,遭到了麾下将领的集体反对。但最终王微还是强行说服了他们,并且主动要求江流之子带她入城面见江流。
她实在是不想让手下宝贵的士兵们在内斗中无辜丧命。如果是死在对战外敌入侵的战场上,对于一个士兵而言还算死得其所。但自己人杀自己人又是怎么回事。如今对外的局势非常紧张,一兵一卒都很珍贵,王微宁可自己冒险,也不想轻易挑起战争。
别看她好像实力强劲,但大部队必须留在关外压阵,轻易不能回调。而关内的预备军到底少了几分实际作战的经验,还是以骑兵为主,要打起攻城战简直就是送。一开始王微就打定了主意,带兵只是为了威慑,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动手。
因此她进宫后就一直在随时留意四周,害怕有人埋伏偷袭。不过她身上那件基本上从不脱下的软甲还在,加上她一身蛮力,除非对方能使用魔法或者黑科技,逃走还是没问题的。毕竟当年在大明宫的时候她没事就到处溜达,地形挺熟。
就这样满心戒备高度紧张,还要竭力装出一副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情绪下,王微终于到了一个她很熟悉的地方,也就是皇帝的寝宫。
门口却不见了前面那些无处不在的金甲卫,取而代之的是好几个有些面熟的内侍,其中几个见到王微后不禁面露惊喜,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内侍还小声的尖叫了一下,闪着泪花扑到了王微的脚下,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殿下?真的是公主殿下!奴婢居然还能再见到殿下一面,呜呜呜呜呜。”
王微被他那公鸭嗓子哭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睁开被抱着的脚,定睛一看,脑子里依稀冒出了一点记忆:“你……你是……”
“奴婢是钱葆啊!殿下!”
尽管王微已经想起来了,但听他自报家门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还记得当年这位钱公公是皇帝身边的亲信,除开陆沉的第一红人,离开了他连吃饭都不香的。而钱公公也很会做人,不像陈玉那般高傲,所以风评和人员都很好,几乎没几个讨厌他的。
印象里钱葆虽然年纪比较大了,但因为保养得不错,面色红润,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头发也是黑漆漆的,哪里像现在这般看着至少有六十多岁,彻底的变成了一个老头。
当初王微在皇宫的时候钱葆对她还不错,时常照顾,所以王微也不好太粗暴,客气的把他扶起来,关心的问:“钱公公,你……你可还好?”
钱葆用衣袖擦拭着泪水,哭得好不伤心:“奴婢好不好又有什么打紧,陛下、陛下他是真的不好,那些杀千刀的一个个装得跟忠臣似的,暗地里却都想要了陛下的命。若不是有江大人周旋,恐怕陛下早就……”
说着说着,大概是想起了长久以来的担惊受怕,钱葆又泪如泉涌,拉着王微的衣袖不愿放开,如同一个终于见到能做主出气的小孩。
但王微就很尴尬了,老实说她对那个便宜的皇帝爹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死不死活不活的……既然她已经回到了长安,也不是那么打紧了。
不过钱葆对江流的态度倒是印证了他的一些说辞。
虽然外面都风传江流害了皇帝,江流似乎也默认了这件事,实际上他还真的没有这么干,完全是被人栽赃嫁祸。根据他的说法,那时那个隐藏在他身边的女人确实唆使他下毒,可江流觉得皇帝已经彻底被他控制住,下毒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防备其他人暗中下手,他还在皇帝身边密切的布置了一番。
“谁能想到,最后下手的居然是陆沉!唉,我早该想到他不对劲,应该是和我一样,更早的时候就被那些形迹可疑的女人给缠上了。”
对于江流的说辞王微半信半疑。但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