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从窗帘缝隙洒进屋内,一条巴掌宽的金色河流从窗台延伸到木地板,跨过宽一米五的床榻,在正对着窗户的白墙上戛然而止。
衬衣和长裤丢得满地都是,暧昧的喘声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交织回荡,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克制的呻yin。
因为与人同眠,昨晚把空调降低了两度,醒来时,被单和衣服从身上剥落以后,许裕园浑身上下都凉丝丝的,只好抱紧身上的人汲取温度。
喻雪良把枕头垫在他背后,折起他的大腿,进入得更深。omega的身体非常敏感,重一点顶进去,就呻yin出声,拧一把他的胸口,就浑身发颤,下面也把自己咬得更紧。喻雪良扣着他的后脑勺,和他交换了一个连绵shi热的吻。omega的头发柔软似丝绸,滑溜溜地擦过alpha的手指,让他爱不释手。
好像躺在海水里,被快感的海浪前后推着,无法落到实地,也不能攀到浪颠。许裕园双手双脚都缠到喻雪良身上,抬起腰胯迎上去,难以自持地请求:“帮我摸一下。”
两人的交合之处,肛口被粗壮的性器撑开了褶皱,变成薄薄的一圈裹覆在性器根部,那一圈rou是熟透的红。喻雪良伸手去摸交合之处渗出的汁ye,很快手指间一片shi润黏腻。
“我是说,哈啊,摸我的前面。”
许裕园想得到抚摸的,是他高高翘起、贴在腹部的前根。可是喻雪良想把手指也塞进他的后xue里,许裕园惊恐地叫出声:“不可以,会撑坏的。”
喻雪良脸上透着一意孤行的平静,一副“上了我的床,就是我说了算”的表情。不管许裕园怎么挣扎反抗,最终还是让他得逞。
高chao的时候,这个人跪起身,双手捞着许裕园的腰肢猛烈抽插。许裕园仰躺在床上,头微微向后仰,抽噎着吐息,眉眼一片晕红。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薄日光只让许裕园看清身上这个男人的轮廓,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
尽管上床之前,他们已经走完了所有的恋爱流程。在这一瞬间,许裕园还是忍不住想: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插在我的身体里。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非要说的话,放纵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滋味——从十五岁躲在学校厕所里抽烟,他就品尝过。为爱情放纵自己,注射药水放纵自己,为无爱的性放纵自己,那感觉大同小异。
喻雪良冲澡的时候,门铃响了。许裕园捡起地上的脏衣服塞进一个纸袋里,往身上裹了一件睡袍,就拎着纸袋去开门。
许裕园以为是喻雪良的司机送衣服过来。他毫无防备地打开门,抬头一看,四目相接的时候,手里的纸袋已经自动摔到地上。
梅荀捧着三十朵红玫瑰站在门外。他一早就给许裕园邮寄了生日礼物,可是没送花。尽管生日已经过了,梅荀还是打算在离开C市之前,给许裕园补送一束。
许裕园紧了紧睡袍领口,镇定自若地把纸袋拾起来,按着门把手说:“你邮寄过来的东西,我都丢进垃圾桶了,没有带进过我家里。这束花你也拿走。”
梅荀的眼神扫过他肩颈上那一片连绵的红,最后还是落在他的脸上,把他看了又看,像在做最后的祈求,又像是永世的诀别。
唯有这一次,梅荀没再张开嘴,抖出一连串花言巧语。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我会把它带下楼扔掉。”
喻雪良冲完澡之前,司机把他穿去上班的正装送来了。许裕园站在穿衣镜前,低眉敛目,手指灵活,一粒粒帮他系上衬衫纽扣。
“刚才是谁敲门?”喻雪良在给自己戴一只低调的褐色皮带手表,两条胳膊虚虚地把许裕园拢在怀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逃走的姿势。
许裕园动作一顿,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很快就放弃了说谎:“我前男友。”
直到出门前,喻雪良都没再出声。许裕园亦步亦趋跟着他,一直把他送到玄关口,依依不舍状,要给他一个告别吻。许裕园抱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他的面颊,喻雪良惯用的剃须水的味道让他很沉醉。
“九月份我要出国考察两个月,这段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搬过来跟我住吧。”喻雪良的意思是,等自己回国后,许裕园就必须给他答案。拒绝的后果是什么,喻雪良也没说,他只在出门前说了一句:“处理好你的前任。”
梅荀下楼以后,把花塞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一上车,助理就急不可耐地让司机出发:“飞机要晚点了。”
梅荀喊停,坐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一直等到一个白衬衫黑裤子、一头打卷的短头发的男人推开大门走出来。梅荀二话不说打开车门,捏着拳头走过去。曲然心里一惊,跳下车从身后抱住他:“哥,冷静一点!”
上班时间已经晚了,喻雪良的司机把车子怼在大楼正门口,不让领导多走一步路。梅荀给曲然一拦,自然没摸到情敌的衣角,眼睁睁看着那辆漆黑小轿车驶离自己的视线。
梅荀也立刻上车,冲司机说:“给我追上去!”
“可别。”曲然坐在副驾,示意司机走相反的路,回过头好言相劝:“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