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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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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承担了另外九十九块垃圾。”

    “我应该谢谢你。”

    “确实。”顾少贻说,“我以前爱过一个模特,他给prada男装秀走过开场和闭幕,他美得我心碎,爱得我欲仙欲死。有一次我开五个小时的车去找他,发现他睡在他室友的床上。他惊慌失措地提裤子,告诉我他有夜盲症,停电的时候他被吓坏了。”

    “好烂的借口……我需要安慰你吗?”

    “不需要,还有更绝的,一个搞搜索引擎的学长,老实说他条件很一般,我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对我死缠烂打。他追到我以后,动不动发几百字的爱的小作文过来,要求我做阅读理解……这些都是小事了,相比起在一起三年后他睡我的好朋友来说。”

    “然后呢?”

    “我在考虑搞点校园枪击案,枪杀他们俩的时候,我的上一任,像盖世英雄一样来到了我身边。”顾少贻说,“他真是个完美男人,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到现在我还是很感激他。他唯二的缺点是喜欢在床上讲脏话,还有时间短。分开来我能接受,但是当这两个缺点结合的时候……”

    “是我见过的那个工程师吗?”许裕园笑得倒在沙发上,笑得捏不住手里的烟:“太尴尬了……”

    “总之,有一天我对他说:哥哥,先干我十分钟,然后你才有资格喊我小母狗。他听完非常屈辱,我意识到我说错话了,我退让了一步,我说:‘那么,五分钟也行。’就这样,我永远失去了他。”

    许裕园笑得太过了,不小心把烟灰抖在了沙发上,沙发垫子立刻被灼出一个焦黑的小洞,“我真的很佩服你……”

    “到现在我还在寻找真爱,是不是很不可思议?”顾少贻倒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眯着眼把脸凑上去,“宝贝,帮忙点一下。”

    “我有名字。”许裕园帮他点上烟,脸上的笑容敛去,表情突然冷淡起来,“其实,我男朋友也没有那么好。”

    顾少贻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似乎也不太意外。

    许裕园吐了最后一口烟雾,把烟头直接丢在茶几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他讲难听的话,做自私的决定,这些都是其次。我最受不了的是,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在那个时刻,我会突然很恨他,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许裕园也不喜欢自己不在场时,发生在梅荀身上的一切:“我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在想他去了哪座城市,参加了什么活动,认识了哪些新朋友,拍了什么新戏。这些新的困境,新的机遇,新的喜怒哀乐,之类之类的,全部跟我无关。”

    顾少贻问:“你会嫉妒他?”

    不是嫉妒,他只是讨厌被抛下的感觉。人就是经历和记忆的积累,对方的生活总是新鲜的,而他的生活只有一潭死水,永恒地周旋在实验室、教室和寝室之间。他被困在异乡,就像一条搁浅在岸上,永远也游不回海里的鱼。以至于许裕园觉得梅荀已经走开很远了,只剩下他自己一直在回头看。

    “有一次我在网上看他的访谈视频,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他说话的语气,他的表情,他的动作,全部都是我没见过的。我能很清晰地感觉到我在一点一点地失去他。”

    “这很正常,艺人的经纪公司会训练他们的表情仪态之类的,而且人面对镜头多少会不自然。”

    “对不起,把你当成我的咨询师了。”许裕园知道自己的情绪很容易给人造成负担,如果不是花了钱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好意思开口对人倾诉——这就是他定期去见心理咨询师的原因。

    “不,你一定要对我谈谈你自己,如果你当我是你的朋友。”顾少贻说,“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偏偏是我们在同一个实验室里,来自同一个家乡,性别也相同,你知道这有多罕见。”——实际上他们的家乡相隔甚远,顾少贻口中的家乡指的是国家。

    “你会笑我吗?我来这里的第一年,我每一分钟都在想他,想他想到不敢给他打电话,因为我一听他的声音,一看到他的脸就痛苦。我去做心理咨询,只是为了每周能坐在那里哭一个小时——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压方式。”许裕园的语气非常平静,仿佛他在讨论与自己无关的事,“咨询师说我的情绪严重影响生活,也达到了精神科的诊断标准,她建议我去吃药,抗焦虑药抗抑郁药之类的。”

    “她给我推荐了一个医生,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白人大叔。我坐在他的诊室里结结巴巴地说傻话,告诉他我不惜一切代价想找回内心的平静。他非常有耐心地开导我,让我放弃吃药让生活变好这个念头,他说我的良药就是出门找朋友野一下,我说我没有朋友,他说‘哦,这就是你要努力的方向’,有条件就休学去旅行,还让我有困难随时联系他。”

    “就因为他把我当成他的小孩一样,友好地安慰了我半个小时。我一边感动得几乎爱上他,一边觉得自己真可怜。”许裕园说,“我当时很想把这件事告诉我男朋友,我觉得他根本不会吃醋。他一定会问:医生激起了你的恋父情结,是吗?我会说:是的,然后承认这种短暂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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