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里,自己一直紧紧的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好不容易把这份说不明的感觉压在心底,牢牢锁死。但没有想到,这份感觉在心里隐藏的日子的里,愈演愈烈,就像决堤的洪水,将自己淹没。
杨帆也没有睡下,自己的下体就像火烧一样炽热,自己整个身体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样,痛不欲生,但又不是单纯的痛,还有一种火辣辣的痛快。
杨帆心里忍不住泛想,他为什么和我开玩笑,会不会和我一个想法。标准答案在余温心里,只要自己不问,这辈子都不会有答案,但杨帆不敢问。
杨帆躺着,闭上眼睛就开始胡思乱想,睁着眼睛又忍不住扭头去看,睡不着又不敢睁眼,难受了一夜,直到天亮。
杨帆去站岗,余温去仓库,个人忙个人的。下午下班的时候,两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磨蹭,杨帆蹲在门口和李哥聊天,余温坐在麻袋上和倒班的人说话,总之,都不回宿舍。
晚上,两人打饭回板房里吃,杨帆手里端着从保安室里拿回来的饭菜,余温手里端着从食堂打来的两份饭菜,在门口相遇了,谁先进去呢?一种莫名的尴尬在两人中间蔓延开来。
新来的工头年轻力胜,赤裸着上身从他们两人中间穿过,往自己的板房里走,正好撞见这一幕,吸着烟问到:“咋的了,小哥两吵架了。”
两人都不说话,一起摇起头来,接连否认。
“那不进步吃饭,喂蚊子啊。”工头伸出自己的粗糙的手摸了摸杨帆软趴趴的头发,让他们两个进去,也是,就一人宽的道路,小哥两站在门口把路堵得死死地,谁也过不去。
余温先被工头推进屋,杨帆紧跟着走进去,一言不发的坐在板凳上吃饭,吃饭的时候,余温悄悄的拿余光瞥了一眼杨帆,看到杨帆正低头吃饭,也赶紧低头吃饭。
杨帆也同样拿余光瞥了一眼余温,然后接着吃饭。两人明明没有吵架,到底是为哪门子是不说话的,余温和杨帆同样好奇,平时吵架时,也从不耽误说话,今日没有吵架,怎么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余温洗澡回来,杨帆放下书拿着余温放下的盆去洗澡,余温坐在窗前的板凳上,对着灯光看书。杨帆回来后,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坐在饭桌前津津有味的读起来,谁也不睡觉,谁也不先走到床上去。
余温实在扛不住了,明天还要干活呢,再不睡觉明天就要倒下了,小心翼翼的爬到床里面睡了起来,杨帆也是,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躺下睡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没有人知道,两人就这样尴尬的相处了一天,基本不说话,回家就看书,要不就跑到食堂看电视,实在没有事干就发呆,交流少之又少,工头还以为小哥两吵架了,好心的劝了一场架。
一天傍晚,余温和杨帆逆着阳光回宿舍,在路上,一个女生从两人身前冒出来,喊住杨帆。余温看了一眼女生,吊带衫,超短裤,很瘦很白,一头超短的碎发,倒也是好看,一看就是很张扬的人。
“你叫杨帆。”
“嗯。”杨帆点点头。
“你怎么不经常到食堂吃饭啊,听说食堂的小妮天天给你打rou吃。”
杨帆不说话,站在原地笑了笑,一是尴尬,二是余温在身旁,想赶紧和余温离开。
“笑的还挺好看,你有女朋友了没。”
杨帆有点懵,不知所措的点点头。之前收到不少情书,可是当面拦住杨帆说话的,这位女生是头一个。
“真的,纺织间那么多好看的女生,就没有来找你的。”女生说话的时候,高傲的扬起头里,仰头的那一刻,背后的太阳正好落下一点。
杨帆下意识眯缝眼睛,摇摇头。
“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奚阳,关注你很久了,这是给你的信。”说着,一封信就递到了杨帆的手里。
杨帆望着一个叫奚阳的女生走进了夕阳里,杨帆回头望着余温,余温笑了笑,本想说点什么,一时卡主嗓子,说了第一个字就没有了声音,连忙清清嗓子,咳嗽几声,说“可以啊,到哪里都有桃花。”
杨帆跟着余温回到宿舍,顺手把信往桌子上一扔,这份信的信纸实在太漂亮了,淡蓝色的信底,大海的模样。余温顺手捡起信纸,看起信来。
这些年,余温没少看这种信,在学校经常有人会拜托余温递信给杨帆,余温经常有事没事背点信里摘抄来的诗,留着写作文用,到最后发现,这些女生真奇怪,怎么净搁一个本子上抄诗呢。都是一模一样的诗。
余温打开这份信,字真好看。
信:
文字有时候是贫瘠的,我读了九年的书,帮班里那么多女生代写过情书,但当我喜欢你的时候,竟然找不着一首可以摘抄下来,表达我爱意的诗。
今天天气不错,我正好休班,于是满心欢喜的写下这封信,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勇气把信递给你,希望我递给你的那一刻,我会拥有超人的勇气,和你畅聊几句,而不是把信塞你怀里就走。我的名字叫奚阳,夕阳下收到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