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韩若瑾只身闯入楚绡所在的天魔城。
苏清和其实是他同门师弟,他识得苏清和远比认识萧落月更久,从踏入修仙路时便一路扶持。后来不知为何,苏清和却对他莫名其妙地冷淡起来,甚至有点躲着他的意思。韩若瑾郁闷了许久,当年在萧落月还驻守炽焰谷时经常去找萧落月抱怨。但苏清和一向沉默内敛,韩若瑾挖空心思去问,他越问苏清和越躲,问急了竟拂袖而去。两人的关系就慢慢疏远下去。
直到韩若瑾惊天霹雳般听闻苏清和入魔的消息。
他原觉得,苏清和那种专心修炼,几乎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沉默剑修,修得整个人似乎化成了一柄利剑,秀丽眉眼惯常藏着冷锋,谁入魔也轮不到他。但…
韩若瑾总觉得苏清和定有极大的事情瞒着自己,想着堕仙能去的地方只有天魔城,他坐立难安,终于咬牙追到魔境去。
天魔城的氛围却与他想的不同。在城门口,两位守门的魔物见他是来寻友的仙族,竟客客气气地给他登记,又说要去禀明魔尊。韩若瑾在城门口等了许久,竟还和几个早就认识的堕仙打了个招呼。但问及苏清和,那几个堕仙都摇头称并未见到。
不久,去传信的魔族出来,向韩若瑾说道:“魔尊说请韩仙君进去谈。”
韩若瑾心中犹豫,但想着自己当年与魔尊也有一面之缘,对方也不像是太过残虐嗜杀的人物。但想起那一面之缘,再想起身炸法阵、神魂俱灭的旧友萧落月,他又多少有些感叹。——当年这两人之间或许当真有过些不一般的关系,但后来据说魔尊又有了新欢,竟也姓萧…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君据说是天生魔族之体,并非堕仙,想来是巧合吧。
韩若瑾在天魔城内一路怀着心事走着,也觉一路竟比他想象的秩序井然得多。从前遮天蔽日的魔息这些年来散了很多,魔境也有了日夜之分。路上偶尔也能见到几个堕仙,与周遭魔族竟还有说有笑。想来接受现实之后,入魔便入魔,对于想得开的人来说,也就是换了个方式修炼,换了个地方居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一路有魔族侍卫引路,韩若瑾走进魔殿,到得一扇门前,韩若瑾忽然瞬间面红耳赤起来——那门内,明明白白地传来了呻yin声。
一个似乎本应清朗如水的声音带着一丝甜腻的味道,低声yin着:“嗯…嗯,已经吃不下了…魔尊饶了我这次罢…”,想来应是那位据说被魔尊宠爱有加的萧君。
接着是几声隐约的粘稠水声,那萧君喘得更急了些,声音带了几分呜咽,求道:“魔尊…别再…嗯嗯…”
接着却是楚绡的声音,似乎好整以暇,带着些戏谑,“再插你便怎样?”
“再…我便…”萧君的声音里似带着细细的委屈,“便忍不住了…”
“别撒娇。”魔尊的声音淡淡传来,“说了要一整天,少一刻也不成。”说着,粘稠的水声又隔着门板传来。萧君细细地哼着喘,尾音如带了钩子一般往人耳朵里钻。
韩若瑾听得面红耳赤,又心想:一整天?魔族这种事情上有这么厉害?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萧君的声音多少有些耳熟。…应该也是巧合吧。他那位旧友不但早在众目睽睽之下神魂俱灭,也不应发得出这样婉转娇媚的求饶声。
这时领路的魔族侍卫竟满脸见怪不怪的神色,问:“韩仙君怎不进去?”
侍卫这句话一出,室内水声不停,那本喘个不住的萧君却忽然住了口。室内竟一时安静起来,只有咕啾咕啾的粘腻水声仍旧显示着,里面的人还在做些什么。
“这,这怎么进去…”韩若瑾脸红得快要滴血,脚趾尴尬得快要把地面挖出一个洞来。便是魔族本yIn,他也实在不想围观魔尊的春宫。——数年前在花楼看到了一个只裹着锦被、微红着脸头上戴着两枚狗耳朵的萧落月,韩若瑾已经尴尬到极限了。现在隔着门板听着,里面明显正做得更加过分。这…这可到底怎么好。
韩若瑾立在门外手足无措,里面的水声也停了。楚绡的声音好整以暇地道:“进来吧。”
韩若瑾面上神色变幻莫定,但终于想着,还要找堕魔的师弟苏清和,总不好违逆魔尊。再说魔尊都不在乎,自己又在乎些什么。深深呼吸几次,推开了门。
他原想如果情形不对就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和魔尊说过话便走。谁知推门进去,却只见到了衣着整齐的魔尊一人。
魔尊楚绡仍旧是当年那副高大俊朗的模样,但眉目间戾气却化掉了不少,修长的眼尾带着些世家公子般的潇洒风流味道。此刻楚绡懒懒地坐在一处几案后面,几案上堆着不少书册,右手边还有一个硕大的檀木箱子,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箱子上方是一个笔筒,插了数只毛笔。
除此之外,屋子空落落的,并没有方才呻yin得冶媚入骨的萧君的身影。
韩若瑾心中疑惑,又不敢问,只得规规矩矩向楚绡见了礼,又说明了来意。
“…就是这样,我那师弟苏清和不久前堕仙成魔,我想着堕仙只有魔尊辖下可以容身,便想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