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烧焦的rou下,已能看见白色的骨。
“嘿...嘿嘿,厉青澜,我诅咒你今生不得所爱,你爱的人终将背叛你,弃你而去!爱你的人都不得好死,没有好下场!哈哈哈!!!啊!!!!”
那刀,穿透了楚义山的手腕,订在了手臂后的木架上,顺着刀柄,一滴滴的血落下,溅在了厉青澜的衣摆上。
“看样子,失败了啊。”厉青澜有些惋惜的说,接过夏洵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我本来,只想看看你能挨多少刀。此刻,我却不想了。”
第三十五章
楚义山现在很后悔,他突然觉得凌迟其实没有那么难受。意识开始模糊,是自己在叫吗?痛吗?不知道,灵魂似乎正在剥离rou体。一阵带咸味的水淋下,意识回归,啊,酷刑还没有结束。
“杀了我...求你...”
厉青澜没有理他,从贯穿手腕的切口处开始剥离,一层一层,翻开皮,切离筋膜,剥落rou,分离肌,然后暴露出脉络。厉青澜挑出手筋,还沾着血的白色细条。楚义山抽搐更加强烈,面部扭曲,他恨自己在这个时候清醒。
被牵拉的筋络持续兴奋,传到大脑,此刻只有死亡是被祈求的。轻轻一声,厉青澜划断了手筋,痛楚终于彻底爆发。
“死了?”厉青澜用刀在楚义山胸膛上的焦伤处戳了几下,见人毫无反应。
夏洵上前,试探了鼻息,微弱却还尚存,“没有,应该是晕死了过去。”
“没意思。”厉青澜丢掉了满是污血的刀,拿过手帕细细的擦干净了双手,“叫人给他吃些补气的东西,我要他多活几日。”
“是。”
牢里又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临近牢房对这惨叫都已经麻木,他们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被拖到那里面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楚义山的意识再一次回到身体,从手臂和胸膛传来钻心的疼,微微睁开了眼睛,却看见面前站着一人。青衣长袍,墨色斗篷,翩翩公子便是如此。那人看着他,是怜悯,还是什么?
楚义山不想思考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只想死,“求你,杀了我...”
可他却听见那人说,“抱歉,我不能杀人。”
“那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楚义山再次看向眼前人,对了,想起了,怎么会忘了呢,“客卿大人...”
“对不起。”阿彦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惨叫,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交织着,他需要时间消化,处理。
“你别走,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怎么帮?”
“杀了我,杀了我就是帮我!求求你...杀了我!”什么尊严,什么骨气早已经泯灭殆尽,他现在只想死,只求死。
“抱歉。”阿彦却再次道歉,而后离开。空荡荡的牢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么绝望,那么无助,可阿彦,只能离开。
许多年以前,阿彦刚刚化为人形不久,不小心咬伤了一人。伐止将他打得半死,他不服。然后伐止告诉他,他,螣蛇,女娲所造,若被他杀死的人,便会魂飞魄散再无轮回可能,而被他所伤,生生世世的轮回也不能脱离那伤,生而带残。
阿彦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府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李少平站在门口,远远看见阿彦后便跑了过来,“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摄政王回来没找到您正在发脾气。”
“我知道了。进去吧。”
阿彦随李少平走了进去,便看见厉青澜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却在阿彦面前停住,他觉得阿彦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却又不知道哪儿不一样。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洗过了,身上的味道也洗干净了,还加了熏香。但他还是害怕,害怕阿彦发现,所以他停住了,像犯了错的孩子。“阿彦,你,去哪儿了?”
“我见今日太阳尚好,便出去逛逛。”阿彦伸手拉过厉青澜的手,感受到了恋人的不安,将在山上顺手摘的花放到那有些颤抖的手中,“迎春花都开了,想来过不了多久便可去踏青。届时澜儿可有时间陪我?”
“当然,阿彦想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厉青澜看着手中的花,小小的一枝,上面有几朵半开未开的嫩黄色小花,像他的心情一样明艳。
阿彦牵着厉青澜走了,摄政王府的所有下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客卿大人及时归来,要不然他们这些人又有几个还能看见春天的归来?
以后的几天,厉青澜在阿彦面前依然是那个缺爱的孩子。而每天厉青澜却借朝事之由准时到牢房,阿彦同样隐身在一旁看着。
阿彦看着厉青澜将半尺长的铁针,从楚义山的指端全部没入。看着厉青澜挖下楚义山的一只眼睛放到他口里,逼迫其吞下去。看着厉青澜一点点,一步步,折腾耗尽楚义山的生命,阿彦才知道凡人所说的生死不能便是如此。惨叫在耳旁,求饶声不绝,血那样红,那样刺目。可厉青澜,那样冷静,就好像,在重塑一个泥人一样。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