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些事情有些想不明白。”阿彦轻笑,揉了揉不安的小孩的头。
“那便不要想了,可好?”
“好。”
阿彦抱着厉青澜进了屋,屋里很暖,屋外穿来阵阵欢声,年来了,又是一年。
厉青澜睡着了,虽说岫岩玉吸收了毒素,到底还是有些影响的。阿彦却睡不着,他看着熟睡的厉青澜,这是他第一个亲密接触的人,第一个将他放在心上的人。可是,自己却不知道他活得那样辛苦,原来最自私的还是自己。说着爱,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理所应当的接受厉青澜的好,他那般迁就着自己,为自己花费大量心思,做了那么多,只为自己高兴。
“原来我,还是看不起人。”
“澜儿,若你没有遇见我,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生活,会不会没有这般辛苦?”
没有人回答。却又是一年春归处。
第三十四章
除夕夜过去已经三日,除夕第二日,大年初一,皇帝便抄了楚府,收缴银两三十余万,找到了这些年来楚家欺压百姓,卖官鬻爵通敌祸国的罪证,全族下狱,等待年后问罪。而帝师,因薛家早年便与薛玉林断绝关系,故而只下狱其一人。朝堂的震荡,朝中官员闭门不出,生怕一不小心便满门抄斩,年也就不是年了。可这于百姓而言,却是好事,这个年却是更热闹了。
所以外面依然是热火朝天的年,而这里,是漫无边际的黑暗,阳光进不来,时间不会走,只有无尽的黑暗。
厉青澜背着手沿着路向前,夏洵跟在其后面。地上是黑红的泥,但没有人在意。
厉青澜在两间独立的牢房前停住了,转过去看着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丞相楚义山,“丞相大人昨夜过的可还好?”
楚义山不敢抬头,浑身战栗,仿佛听见了魔鬼的声音,他想逃,却无处可逃。牢门锁链被解开的声音传来,他此时却多希望,那门永远打不开。经过昨天,他才知道,厉青澜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不,那不是人,是魔,是吃人的魔,他的脚下是地狱,是人间炼狱。
薛玉林的尸体就挂在对面,整整一夜,他都直面那尸体。昨天的惨叫还在耳旁,叫了整夜,挥之不去。他略过厉青澜,又看见了薛玉林的尸体。挂在十字架上,像抹布一般。
抹布?对,血色的抹布。就在昨天,厉青澜一点一点,剥下了薛玉林的皮,剥一块,便上最好的药止血,再剥一块,再止血。求饶没用,哭诉没有,厉青澜仿佛听不见一般,自顾自的剥自己的皮,楚义山看见,厉青澜先在薛玉林的上身用小刀划出了几条线,点点腥红,出血不多。然后他挑开一个角,开始剥离,对,剥离。楚义山甚至能看见,划开的皮下金黄色的脂肪,剜去脂肪,甚至还能看见鲜红的肌和完整的脉络。可若是划错了一刀,伤到骨rou,便切他一根手指以示惩罚。
后来呢?后来怎么了?对了,薛玉林晕了,一盆盐水从头淋了下去,冲走了点点血迹,垂下的皮,泛白的rou,如同被丢弃的抹布,随意挂在那里。惨叫也没了,嗓子哑了,叫不出来。又是一块皮剥落,却再也没了声响。是了,他死了,经历了两个多时辰的酷刑后,活活痛死了。而厉青澜丢了工具,似乎嫌弃薛玉林死得太快,尔后看了自己一眼,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楚义山想自杀,他知道厉青澜那个眼神代表什么,他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原来都知道,却装聋作哑了五年,只为把楚家连根拔起,多么可怕。可他不敢。对,他不敢自杀。
在薛玉林手臂上一块皮还未剥离完全的时候他便尝试过自杀了,除了咬舌自尽别无他法。然后呢?对了,然后被发现了,然后厉青澜唤人拿来工具,生拔了他的前牙,满口的血,张不开闭不上。他听见厉青澜说,“下一次,就是全部了。”
“怎么?丞相大人很害怕?”厉青澜走上去,拿出一把小刀,在手中把玩。“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样看破这个局的对吧?”
厉青澜也没想要楚义山回答,把小刀放到夏洵准备的火上来回烤,看见楚义山的眼球也随小刀来回动,不由嗤笑,“呵,因为五年前,你们救下的厉临晏,是我特意让你们救的。”
“你说什么?!”
“别那么惊讶,我杀了那么多人独独让你们救走了厉临晏,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还是觉得奇怪却被你们的野心淹没了呢?你们想干什么,我都清楚,而我也清楚,我那时候动不了你楚家,所以我留下了厉临晏,你看,你们果然上勾了。”
楚义山难以置信的看着厉青澜,五年前,他才17岁,他便算到了今日?多么可怕啊。
“我只是没想到,薛玉林也牵扯了进来。燕柳儿待他那般好,可他呢,却嫌弃人家服侍过他人,嫌弃人家人老珠黄,不及小倌青涩动人。而又不满足于当前的位置,想要更进一步。还说什么,因为厉家他才变成这般模样?丞相大人,你说,可笑吗?”
“你都知道?”
“对啊,我还知道,你们救走的厉临晏,不是真的厉临晏。是你们曾害死的那些人中的一